宫雪的心怦怦直跳,她趴在余切的床边,心一横,眼一闭,抿嘴轻轻碰在余切的脸上……
结果因为太紧张,没碰着。也许是理智,最终压住了她。
唉,我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啊!
然后,她呆了一会儿,无事生,余切啥也没有察觉到。她心里多么希望余切能醒过来。她心底里面甚至开始羡慕那个写信的军嫂,最起码这个军嫂从都跑到了南方,他的丈夫对军嫂是有回应的。
但余切要是醒过来了,宫雪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这时候,房间外边儿忽然有明显的声音,有许多人要进来了。远远的就听到于淑清大喊:“雪姐姐,我们都来看余切了,雪姐姐——”
“诶!”宫雪应了一声,把自己凳子拉开一点,床头柜有一些杂志,宫雪拿了一本《军文艺》,假装在看上面的小说。
来的人有总政的领导、冯拱、朱世茂这些年轻人……大家问:“余切怎么样了?”
宫雪脱口而出:“没什么,就是醉得厉害,睡着了。”
“余切是受到前线喜欢的作家,他如果受伤了,对我们来说也是坏消息,影响到战士们的情绪,你们要好生看着他!”
“最好守着他,万一他半夜呕吐,给堵住了嗓子眼儿,还有上厕所绊倒了,伤了后脑勺……这都是要不得的。”
朱世茂开玩笑说:“宫雪同志观察入微,一直看着余切呢——她的《军文艺》,都是倒着的!”
这下满堂大笑,宫雪臊得用杂志遮住自己的脸,坐立难安:“我刚才真的在看小说!”
“你在看小说,还是在看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领导却说:“美人爱英雄,这在正常不过,余切是真英雄,经过这一遭……很多人都把情书寄到了前线,向战士们示爱,你可想想,有多少人喜欢余作家……他可是再也不需要去拿枪了。”
“《军报》上有余切在鼠洞餐厅的照片,那看上去,英俊得很哩!”
“还有川省电视台拍摄的那个宣传照,多好啊,余切代表士兵,女演员代表内地的女性,给人很多想象……就是你们俩来拍的。”
冯拱听到这些话,朝宫雪笑了一下。
这天晚上呢,冯拱来找宫雪:“宫雪,宫雪?”
“怎么了?”“这是余切写下来的情书,你看看。”
“写给他对象的?”
冯拱摇头:“不是,写给我对象的。”
宫雪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关系?
冯拱解释道:“我这次来汇演,差点被神枪手打死,他们一直盯着我……后来听前线占领山头后缴获的情报,说我在吉普车上因为穿的那一套西装,被认为是日本派来的军事观察家,对面请示了领导之后,最终没有开枪。”
“我差点就死了!”冯拱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在上老山的前一天晚上,我写了一封情书给我老婆,余切说写的不好,给我重新改了一封,现在我活了,当然不需要这封情书了……”
“我知道你喜欢看余切的小说,这就拿来给你看看,要不你干脆拿走。”
只见到,这封信上写着:
【我对你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倒好似是沧海桑田后的久别重逢。
我希望,年迈时能够住在一个小农场,有马有狗,养鹰种茶花。老朋友相濡以沫住在一起,读书种花,酿酒喝普洱茶。
大多数人在遇到对方时,己身却并未做好准备,故而,往往遗憾的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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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的江湖有梦为马,幸福随处可栖,我与你一起。】
冯拱说:“这信写的没头没尾,我看不懂写的什么,但是余切说,女人会喜欢这些话,我就拿来给你了。”
宫雪拿着信的手都颤了:又是那种话,又是那种说了跟没说一样,但似乎有一些美感的话。
她问冯拱:“这是余切新写的作品吗?他的小诗集,像冰心的《繁星》一样的东西吗?”
冯拱说:“不是,他说这是他随手写的,我也忘记了叫什么了,叫什么‘大冰’?但是咱文坛,哪里有一个叫大冰的人呢?他太低调了,不愿意出来。”
宫雪激动道:“这肯定是他写的,只有他喜欢写这些话。”
“那你要这一封信吗?我肯定不需要了。”冯拱道。
“这不是余切给你的吗?”
“宫雪同志,你就说,你要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