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主任这个姓很别致,人也很雅致。停下收拾包的动作,态度和蔼地问来访的项海澜和金熠,“我听传达室的同志说,你们有东西想要放在我们供销社柜台寄卖,是你手里这个吗?”项海澜笑着点了点头,先自我介绍,“兰主任您好,我叫项海澜,这是我对象金熠,我们是团部隔壁红旗大队人。”听到项海澜自然而然说出对象俩字,小金的表情有一瞬间怔愣。昨天家人的担心给项海澜提了个醒,甭管对不对公,总归是做买卖,话术很重要,不能题的东西嘴巴一定捂严实了。她把手里的发圈递给兰主任,表情灵动地开说这小东西的来龙去脉,“我同学外地的亲戚答应给我们弄残次不要票的布,结果他不做人,寄过来的全是碎布头,根本做不了衣服,退又退不回去,我妈气得揍我了。主任,你猜怎么着?在我妈扫帚旮沓落下来前,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醒过神的小金替王春花同志喊冤,她举的明明是鸡毛掸子。兰主任被逗笑,“你这小同志讲话真有意思,别光站着,那不有椅子吗,你们坐下说。”有戏欸!今天来的时间不对,一般机关干部到了点一分钟都不想耽误,拎着包就跑。没想到兰主任还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机不可失,项海澜继续忽悠,“以前家里没皮筋的时候,我就把我哥得奖的大红花拆成小布条绑头发,现在有皮筋了,我这回弄的这些布又太短,绑头发不够长,在我妈的扫帚疙瘩威胁下,我急中生智,为啥不能把皮筋和布头结合在一起呢?”她把发圈递给兰主任,“皮筋不禁用,我换成了松紧带,这就是我做的成品,主任您瞧瞧,好看不?”小小的发圈拿在手里像朵空心小花,确实好看,还真投了兰主任的心头好,她姓兰,格外:()锅包肉,花棉袄,带着火车回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