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虽然也上过战场,但毕竟做的都是些后方的理事,加之年岁渐长,她不放心。而谢云峥作为谢家小公子,谢沐承的儿子,她谢云昭的弟弟,也在整个京城暗中注视的晦暗目光之下。
“是——大人,清远阁的消息咱们还买吗?”青鸢捏着情报单子,实在是有些棘手。
清远阁的情报算不上天价,但是想要得到确切及时的消息,付出的银钱不少。
“难,老朋友也不给削削价……”
半分银钱难倒大将军啊。
青鸢终于笑了,眉眼间似乎又有些无奈:“燕老板说这月的红票会差人送来,消息现在五免一。”
红票就是给优惠的券纸,五免一相当于每条消息八成的价。
能从抠门的燕老板那里得到这个价,本来已经算是破天荒的事儿,但谢云昭始终记着朝廷在清远阁那一部分。
清远阁不光贩卖消息,还做着通达天下的生意,朝廷也占了几成,但这贩卖消息朝廷可是不管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买卖消息,清远阁就得了谢云昭手里的几千两银子,她一年的俸禄才几百两,全都砸到这里面去了。
“能有张红票也不错。”
若是她军中府上能像清远阁那般能快速探听消息那该多好。
谢云昭忍不住想起来,但她也知道,清远阁探听消息是建立在清远阁已有不下三十年的历史上,况且清远阁掌握着生意场极大部分和一张庞大的情报网。
燕云军的探员即使是再厉害,也很难在没有接头人的情况下完成消息的传递。
若说清远阁的探子像是暗处结网的蜘蛛,速度迅猛又暗无声息,那么燕云军的探员就像是深入虎穴的燕,灵活又不失勇毅。
各有所长。
今日刺杀一事在谢云昭心中没有留下多少影子,于她而言刺杀暗算都是常事,她已经接了青鸢手中的情报处理起公事来。
这情报是她们自己人传回来的。
一则是关于各地开办育婴堂的事。陛下大办此事,是彰显仁爱也好,真心为民也罢,各地官员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几位巡抚大人也沿着各自的线路纠察贪污腐败、阳奉阴违之事,虽然也常遇困难,但就传回的消息而言,也还算顺利。
“育婴堂设有分类,有父母家人皆丧的孤儿,也有无名无姓的弃婴……陛下下旨,若是有人丢弃婴孩,有罪当刑,若是无从查找,便当此婴乃天生地育,重新赐名,与弃者再无干系,日后婴孩长大成人,弃者不能要挟相认。
“若是有人无子无女,可领养婴孩,不得抛弃虐待;有子女者,不可领养婴孩以侍奉自家子女……另,对领养婴孩者性别、年岁皆有严格要求……”
谢云昭一顺溜看下去,这些条例是由各州县县官搜罗来编纂成的,许多州县都采用此条例。条例并不完善,还有许多要改进的,但已经做得很不错,州县内虽有反对之声,但也被更大的民声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