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快点跑啊,要追上来了!”孟幼真坐在商礼身后大喊道。商礼笑着回答:“怕什么,我还能把你抓回衙门不成?”孟幼真这辈子没骑过马,现在她正颠的难受,只好死死抱着商礼的腰,喊道:“行行行!你个阴魂不散的家伙!遇上你我就没好过!”“哈哈哈!”商礼大笑着,带着孟幼真出了城。“话不能这么说,你毕竟还得了我十两二十文钱。”商礼一边骑马一边说道。“这都是我应得的!”“驾驾驾!”“你慢点!”“先快一点,得找到以安她们,别出了什么事儿。”商礼自从出了城之后就骑的快了些。孟幼真心里哀怨,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她最近怎么有点倒霉呢。没得办法,孟幼真只好再次抱着商礼的腰身,该说不说,这小官人的腰身还真是纤细,堪比一女娘了。骑马的商礼身体一僵,喝道:“规矩些!”这女娘也忒没规矩了些,怎么这般无礼。孟幼真也是有苦难言,“你不会,骑慢一点……吗!”她头一回啊!颠簸之中,孟幼真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你,你,你……”孟幼真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她方才的触感告诉她,眼前人分明是个女子!毕竟她有时候也扮男装的!“吁!!”商礼急忙勒住缰绳,清风嘶鸣一声,才停下脚步。那叫声好似在说,你干嘛,跑的正欢实呢。商礼停下马之后,孟幼真猛的撒开手,着急解释道,“呐,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诶,你,你怎么还不走了?咱们赶紧走啊。”孟幼真现在真是害怕,商礼既然能认识商氏的人,就代表她家世非凡,瞧见商礼这打扮,要是不摸商礼,她还真就以为商礼是个模样清秀的小官人。商礼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被人发现了。心中又是郁闷又是生气的。要么把孟幼真变成自己人,要么直接灭口。可若是对孟幼真选择后者,商礼扪心自问,自己下不去手,也做不到问心无愧。“唉……”商礼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有些冷凝。往日里稍显温润的眉眼也有些肃然,冷声道:“给你两条路,一条,我现在就手刃了你。第二条……”“第二条第二条!!”孟幼真听完第一条后果断选择了第二条。“好。”商礼应了一声。脸上带着决绝,声音坚定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做我陆府门客,我供你衣食住行,你奉我为主,自此,你我同生同死。”商礼并不单纯只是冲动,而是遵循着自己的本心。从见到孟幼真的第一面开始,商礼心中便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人定然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人第一面给她的印象便是招摇撞骗,爱财又惜命,但偏偏又胆大心细,京中之人她信任的人太少,如今是她亲自挑选,她信!孟幼真自然也不傻,商礼说的这一番话,就意味着商礼真的大有来头。“问问问,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一起,总得知道你的底细。”知道孟幼真潜回答是同意的,商礼便继续骑着马,孟幼真因为惯性身体往后仰了一下,随后连忙重新抱着商礼的腰。只听她说道:“我乃大晟正六品礼部司郎中!”孟幼真有一瞬间耳朵轰鸣,气短般的将头靠在商礼的背上,眼神都有些涣散了。“礼部司……京官儿……”如果可以,孟幼真真的想回到没搭商礼手的前一刻,还不如在展阳县过一辈子了……“驾!”马蹄声远去,尘土飞扬间,又过了几个春秋?不多时,商礼追上了以饶她们。以饶停了马车。以宁纳闷道:“郎君,你怎得将这女娘带回来了?”“吁!”“下马!”商礼先停下马,对着身后脸色有些苍白的孟幼真说道,紧接着又看着以宁,说道:“从今以后,她便是陆府的人,跟着咱们。”“啊?”以饶不由得惊奇,道:“郎君,你怎得这般就纳妾了呀?”“呸,你闭上嘴!”商礼狠狠地啐了一口以饶,这个混球,净说些胡话。孟幼真颤颤巍巍的下了马,以饶见状噔的一声蹦下马车,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孟幼真把着自己的手臂上马车。马车上的以安和以宁接着孟幼真,孟幼真直接扑到她俩的怀里,这俩女使身上穿的也比她这衣服好上了不知多少倍,他这是上了贼船了吗?孟幼真欲哭无泪,但旋即想到商礼跟她说的,她不愁吃穿……“喂,姓陆的,你说话可算话啊。”“算什么?自然是我吃什么你吃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着吃些山珍海味?”商礼逗弄着孟幼真。孟幼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顿时有些哑言。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孟幼真哼哼唧唧的,不想搭理商礼了。不过,孟幼真秉承着即使是卖她,也得让她知道要去哪里吧。“喂,咱们这是要去哪里?”留给孟幼真的只有商礼的一个背影,只见马背上的身影一晃一晃的,她道:“我爹娘和离多年,此番,我爹居住江陵,前去探亲。”“哦,好,我知道了。”孟幼真点头知道过后,转头便跟以安和以宁说话去了。商礼也乐的清闲。骑着马,商礼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嘴里轻轻地哼着悠扬的曲调。东京虽是繁华,却也隐藏着太多人心中的算计与倾轧,在这座权力的旋涡中,她身不由己,秦漪更是。但即使是这样,商礼仍然愿意以一颗赤子之心,去看待世间的每一份美好,就像是轻易去相信孟幼真,这个来自市井的女人。回时晚风急,青袍被吹起。马蹄踏湍流,耕烟见眼前。“爹,咱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再等下去天儿都黑了,那商礼不会来了吧。”一男声轻佻的声音响起。“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大嘴巴子抽死你。”回应那少年的只有这句威胁满满的话。:()海棠倚残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