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阿娘这是和商……”秦辞月还没说完话,眼前就突然黑乎乎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了。秦茗紧忙捂着秦辞月的眼睛,催促着舒珺说道:“走走走,咱们回家去。”舒珺怀中的秦辞月动个不停,道:“姨娘~你别捂着我的眼睛呀,我看不见了。”“咳咳…”秦茗咳嗽着,“你娘今晚有事儿,明个姨娘送你回来,今儿晚你跟你舒姨娘一块睡,上姨娘家去。”这也真是的,秦茗和舒珺两个人瞧着天色渐晚,就想着把秦辞月送回府。结果,一进公主府里,将清风榭里头的风景瞧个一清二楚。秦漪和商礼俩人竟然抱在了一起……这、这成何体统!虽然说是天黑,但是也得避着点人呀…这倒是好,让小孩子瞧见了,也幸亏小孩子她也记不清什么之后就会忘了。一个有夫之妇与他人苟合,说出去,定会被人不耻。但是谁叫这俩人都是她们认识的呢?原本最期待的一对儿,却被迫分离,如今这名不正言不顺,她们也不便多说,顶多就是有些不耻。再说了,这驸马是傀儡,谁不知道似的。感情的事儿,都说不清楚的。自秦茗三人走后,商礼也没有在清风榭多停留,在自家门禁前赶了回去。商礼刚进府,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哟,这是从哪里偷香窃玉去了,美滋滋儿的?”孟幼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商礼打眼一看,好家伙,她这身上的怨气比谁都重。商礼看向以安,以安笑着说道:“今儿个孟小娘子被教礼仪的姑姑骂惨了。”以安说着,孟幼真还在一边配合着,道:“哼,哼,哼!”“哟呵。”商礼感叹了一句,说道:“是该好好学学了,省得你以后跟我出去都丢人。”孟幼真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我跟你出去,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咱俩出去,我还有没有活路了?”商礼脸上端着笑意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挡箭牌了,你要是不守点规矩,到时候你还怎么给我当挡箭牌?”“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孟幼真气呼呼的说道,脸颊上泛起了红。当她是傻子呢?她又不是没了解过商礼在东京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十六岁之前,商礼跟那个青安公主就有婚约,人家还两情相悦。现在,青安公主成婚了,东京那么多贵女,都等着商礼这块肥肉,她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让她去面对?“商礼,你有没有心?你是想让我死??”孟幼真气鼓了脸颊说道。商礼笑了笑,耸耸肩膀,略有些玩笑的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书院读书去。”“我才不读……等等,你是说书院?你让我去书院读书?啊?是我理解错了吗?书院是正经书院吗?”孟幼真话说一半突然顿住,转而问道,“书院不是不让女子读书吗?”商礼都想动手敲一敲孟幼真的脑袋瓜,道:“你来东京都多少天了,还打听不清楚些明白事儿吗?”“小御街那地方有一处书院,云上书院,女子可读书。那儿的老师我正巧有熟人,你便去她身边当助教,让她教你学点东西。”商礼把孟幼真的事情安排的妥妥贴贴。孟幼真疑惑道:“书院你还有熟人啊?我还以为你只在官场上。”“你真应该出去听听见闻,东京之中,还能有我不认识的人?但是你得找官儿大的,官儿小的,我可不认识。”商礼难得的开玩笑说道。孟幼真嫌弃的瞥了商礼一眼,道:“是谁啊?”“想来你也没见过,她名宋芷青,字云婉,吏部尚书家的女儿,她哥哥在国子监任职。”“女子还能当老师?”孟幼真这下真真儿是疑惑了。商礼略有深意的看了孟幼真一眼,道:“你不知道事情还多着呢。”“明天记得去,我今早已经写过信给她了。”商礼叮嘱道。“我不去又能怎样?”孟幼真多嘴说了一句。“你不去?那就证明你当我门客确实不够资格,还不如去找个男人嫁了。”商礼威胁孟幼真说道。孟幼真听后当即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可别可别,我明天马上去。”商礼把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说道:“那还差不多,走了。大概小半个月之后有场宴会你随我一同来吧,带你认识些人。”“啥宴会?”“不知道,来哪个算哪个。”“……”孟幼真看着去商礼远走的背影,问道:“她一直都这么样吗?”“孟小娘子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不是也一起生活过三年吗?”以安偷笑说道。孟幼真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她迟来的学业,终于压在身上了。自从那天商礼说完之后,孟幼真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上午学礼仪,下午去书院读书。商礼也是忙的飞起,她现在是翰林大学士,特地被秦正河调到他自己的身边着手政事。随着秦正河的重用,陆绣越发的懒散起来,连带着程嘤也是。朝堂上一时间竟然意外的和谐,看似风平浪静下其实暗藏汹涌也犹未可知。“商礼!!你能不能快点!!”日上三竿的时候,孟幼真来找商礼,拍着她的房门。商礼的声音从屋子里幽幽传出来,“时间还早,你着急什么?”“我着急?不是,这都什么时辰了?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准备走?这宴会你还去不去了?”孟幼真颇为有些无语的说道。“当然去,但去的这般早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商礼打开房门,温润风雅的贵郎君就这般出现在眼前。孟幼真却早已经对商礼的模样不感兴趣,甚至还翻了个白眼说道:“这又不是你昨天着急的时候了,你那妻儿不都去参加宴会吗。”“那是当然啦,但是她们也不会去那么早的。”商礼慢吞吞的向前走着,十分笃定的说道:“我们一定会偶遇的。”:()海棠倚残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