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这根手指,眼神?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维格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机场。
看着凯文煞白的脸色,他有些担忧。
他当然也听到了车载广播里的新?闻。
赫维格抱了抱自己年?轻的孩子,安慰道:“凯维,相信我,你?的球队会没事的,振作起来。”
在登机前,凯文翻了翻自己和诺德维克的whatsapp聊天记录。
明明他给大多?数人回复的消息都是干巴巴的,甚至因此?被比利时的亲密好友们?戏称为“滚筒烘干机”,因为他总是只用两个词回复消息。
然而,尽管他和诺德维克在多?特蒙德的时候几乎形影不离,可他们?两人不知不觉中竟然聊了那么多?叽里咕噜的、无意义的废话。
从某天拍到的天边的云朵、道旁的绿树,到偶然间遇见的可爱小狗、夜晚阳台上看见的明亮星星……
原来,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想要立马传递给对方?的心情。
诺德维克永远在他高兴的时候分享他的高兴,在他难过的时候愿意替他难过。
凯文划着划着,看到自己和诺德维克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
[lowie:kev,我和尤尔根说我想你?了。]
[lowie:你?猜怎么着,我们?的主教?练大手一挥,安排了大十字坐在我旁边……]
[lowie:好吧,虽然他也叫凯文,但我要的是另一个。]
[lowie:世界上有那么多?凯文,我只想要你?。]
看着这句话,凯文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他忽然不想理智了。
什么瞻前顾后、顾虑重?重?、患得患失,在短暂的生命和未知的意外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笑。
爱让人怯懦,也让人勇敢。
现在,他只想亲吻自己最想拥抱的那个人。
伦敦和多?特蒙德两个城市其实相隔得并不远,坐飞机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没过多?久,飞机的小窗外就隐约浮现出了多?特蒙德城市的轮廓。
随着那些高高低低的楼房从蚂蚁大小慢慢变成小盒子大小,凯文的心跳也渐渐变快。
飞机平稳降落,他快步走出了机场,搭了一辆出租车。
不久之后,凯文站在了自己熟悉的别?墅前。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客厅里没有人,凯文上了楼,来到了诺德维克的房间门?口?。
诺德维克的卧室房门?是敞开的,没有开灯。
一眼望过去,似乎也没有人影。
凯文正?疑惑着,就瞧见阳台忽的吹进了一阵夜风,将阳台的窗帘轻轻掀起。
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孩坐在阳台外的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地张着,整个人陷在里面,身上带着一点冷劲儿。
诺德维克的头微微低着,黑发都没有什么精神?地垂着,整个人蔫蔫的,显得很疲倦。
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门?口?传来的动静,他漫不经心地掀了一下眼皮,抬眼望了过来,眼里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