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大,那些小弟们本能地想要一拥而上,在老大面前英勇表现一把。
但事情太过诡异。这个年轻人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们老大的胸前轻轻一戳,便将老大放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可是他们的老大啊!
他曾经身中二十三刀而不倒,反而砍倒了敌方阵营的四十多名小弟,硬生生将对方的老大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他曾经身受重伤,在私人诊所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生把自己深达寸许的刀口硬生生地缝了三十多针,看得小弟们胆战心惊;他曾经为了救出自己的手下兄弟而深入警局,与警察们斗智斗勇,虽然最后并没有成功,反而身陷囹圄,但他的“英勇”传奇,一直是江湖上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如今,他就这么容易地倒下了……
“他、他……是魔鬼吗???”
周余微笑着将大汉扶了起来,在他的后背上用力拍打了几下,又捋顺了他的气血,大汉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怎么样?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你……”大汉怒目圆睁,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技不如人,就要愿赌服输。”陈雪慢悠悠地开了口,“熊布丁,堂堂的男子汉,不至于反悔吧?”
周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汉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一挥手,围得水泄不通的小弟们瞬间如退潮般消散于街头巷尾,咖啡厅前的马路很快恢复了宁静。周余见他威信如此,不由得暗暗咋舌。
大汉扫了一眼,确定周围无人,便向周余礼貌地点了点头。
“鄙人姓熊,熊罴入梦的熊;布丁,布衣白丁的布丁。”
“……周余,周而复始的周,盈盈有余的余。”
周余颇感意外地打量着眼前彬彬有礼的彪形大汉。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破马张飞的粗劣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温文儒雅的灵魂!
“雪儿,你想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到!”
“我哥失踪了……”陈雪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啥???”
熊布丁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极大。
“陈渊死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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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周余就病倒了。他的体温极速升高,双目赤红,头痛得像要炸开一样。
“爷爷,我是不是要嘎了?”周余看着给自己把脉的爷爷,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
“放你娘的狗臭屁!!”周义的脾气依旧火爆,“不像外感发热,也不像体内阴阳失调……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脉象?”
周余的老娘听老爷子骂起了人,脸上神色不变,手上却暗暗使劲,掐得周远志龇牙咧嘴,也不敢吱声。
“去,把我箱子里的低密拿来,再给他针灸试试,看看情况如何。”
听了老爹的吩咐,周远志忙不迭地点头,趁机逃离了老婆的“魔爪”。
……
夜深人静,周余的头又痛了起来。不过,他没有惊动家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飘飘然起来,身体的感官系统似乎全都消失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周余甚至觉得自己与整个宇宙仿佛融为了一体。
恍惚间,周余又看见了那晶莹剔透的水滴。
湛蓝的光芒中,水滴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黑气。只不过,现在的水滴并不是只吸收一团黑气,而是无数团。
而在每一团黑气中,都有一个迥然不同的人物在做着某些事情。
一位躯体壮硕如山的大汉正盘坐在黑气中,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但当周余定神望去时,才发现其中的端倪。那大汉的左手刚劲有力,大开大阖;右手却柔若无骨,出招刁钻狠辣。大汉目光闪烁,似乎在冥思苦想,他的双手不停地对攻,招式千变万化,如滔滔江河般连绵不绝。
“这是一名近战高手!”周余暗暗地想。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端坐在黑气之中,在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交错,每一步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他的棋风高深莫测,常在绝境中发现生机,每一步棋都如同自然生长,浑然天成。只见他轻轻落下一子,看似绝境的棋路竟然焕发出新的生机!
“这是……棋圣?!”周余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