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母吼道:「什么回家?这才是他家!」
迟父起身安抚了一下迟母,迟艾北考了个文科状元的事他已经找人確认过了,他问迟文东:「小北的成绩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为什么不早点说?」
迟文东面不改色道:「我跟妈说过,妈说那种事不要跟她说。」
迟母:「」
两人自知理亏,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迟父说:「明天把小北接回来吧,总在別人家像什么话。」
迟文东:「他不想回来。」
迟父拔高声调:「什么叫他不想回来,这里是他家,他不回来他想去哪?」
刚才他跟迟艾北说要带他回家的时候,迟艾北说的是「不去」而不是「不回」,因为他们的关係,他早就不把这里当家了,而他们却还能做到如此的理直气壮。
迟文东看着迟父:「您还记得他有多久没回来了吗?」
迟父哪里记得这种事,他皱了皱眉。
看着他们连具体的时间都说不上来,迟文东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是去耐心,他摘下眼镜:「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跟过去一样对他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弄的这么难堪?」
迟父看着一向听话的养子突然想变了个人一样,他怔了怔:「你说什么?」
迟文东抬起头:「把小北叫回来,然后呢,你们想跟他说什么?说这么多年对他的疏忽,还是这么多年对他的无视?还是说你们想给他办个升学宴?可是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些年你们从来没把他带出去见过人,对外面的人来说,你们的儿子是我,是林修,迟艾北是谁?」
迟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迟母吼道:「迟艾北是我儿子!」
迟文东看向迟母,眼中蒙了层冷漠的冰霜,从除夕夜那天开始就始终没有融化的跡象:「是吗?除夕夜那天是谁威胁他让他不要下楼,不要在客人面前露面,不要给您丟脸?」
那天的话就像是一直迴旋鏢,飞了几个月最终扎在了迟母的心头上。
她怔怔的看着迟文东,其实那天她看出来了,迟艾北的眼神里没有过去那种呆滯,只不过是她自己沉溺於炫耀,没有把迟艾北的变化放在心上。
迟文东重新戴好眼镜。
那天他无意间听到迟母对迟艾北说这些话的,只因迟艾北反应平平他才没站出来。
迟艾北不在乎这个家,他也不需要在乎,哪怕没了这对父母,他的生活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迟文东:「不要想着把他变成跟我一样的人,他不是我,不是你们炫耀的武器,他也不可能按照你们的想法生活,如果你们做不到放弃他,那就继续把他当成过去那个傻子,或许这样你们会做的更加得心应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