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纷乱之时,也是群雄并起,英雄层出之时。土龙山战场之上,雷电环绕,真气密布,土龙山下的百姓看着远处土龙山上的层层乌云,心中都为驻守在那里的英雄捏了一把汗。“嘭。”庄十月一剑将长相顾震退,叶墨剑在手中翻转,庄十月神色阴冷的看着长相顾,“北蛮国器无字书,就只有这点威力吗?”被羞辱的长相顾看着庄十月也是大吃一惊,这项州军中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了,白衣剑上真气弥漫,原本潇洒自如的书生长衫无风自动,周身真气大作。庄十月的叶墨剑上则是墨色真气环绕,两人一黑一白成为鲜明对比。“杀!”长相顾怒吼一声,整个人挥舞着白衣剑就朝着庄十月冲了过来,这威力十足的一剑如同流星坠落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灿烂白芒。庄十月淡然自若的提剑应招,叶墨剑悬空而起,身后墨色真气汇聚天地,与四周天地融为一体,亦幻亦真,如同一幅水墨画一般优雅绝美。曾经一剑怒斩十三峰的长相顾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斩去这幅水墨画呢?“嘭。”半空巨响,叶墨剑冲天而起,黑白真气在空中交织,仅仅只是看了战场一眼,福清就大喊道,“不好!”“噗嗤!”一口逆血自长相顾口中喷出,他那引以为傲的白衣剑在叶墨剑面前竟是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撑住,叶墨剑的强大真气直接轰碎了白衣剑的真气,白衣剑应声碎裂。受到反噬的长相顾重重跌落在地,口吐逆血。那干净如雪的白衣沾满了血污尘土,变得污秽不堪。长相顾右手握着空空如也的剑柄,双眼通红的瞪着半空的庄十月怒吼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庄十月收剑而立,沉声道,“天下剑道以正气为根基,为作孽而修剑道,与找死何异?”“哈哈哈哈!”长相顾突然大笑,手中的无字书还在散发着诡异光明,“我还有国器在手,我绝不会输!”话音未落,四周的留下营将士蜂拥而至,七八把长枪同时捅入长相顾胸膛。庄十月头都不回一下,看着半空与福清和陈皮子恶战的陆平远,直接飞身而走,加入战场。可怜的长相顾就这么倒在了土龙山上,陈辛如赶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长相顾微微皱眉,而后目光锁定在了他手中的无字书上,正当陈辛如准备拿走无字书时,一个人影突然冲出来,直接将无字书抢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定睛看去,竟是良度禾。良度禾将无字书收入囊中,看着陈辛如,眉头紧锁,“陈辛如,想要无字书,先打赢我再说。”陈辛如冷笑一声,手中银枪翻转,径直冲向良度禾,两位沙场宿将也扭打在了一起。。。。长相顾被杀后,白樱这边也陷入苦战,池明渊的真气强大到让白樱感到不可思议,即便有这梵天印这种国器加持,她依旧不是池明渊的对手。池明渊真气霸道无比,两人的真气碰撞几乎都是以白樱的失败而告终。看到长相顾被杀,白樱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自己早晚会变成第二个长相顾,于是乎便不再与池明渊硬碰硬,而是伺机逃走。另外一边的陶鸿雁同样也面临这一窘境,她根本不是李清泉的对手,在镇节圭的帮助下才勉强和李清泉打的有来有回,长相顾被杀她也看在眼中,因此也是心生退意。然而那陈皮子却是越战越酣,与福清联手也得陆平远只能当方面的防守,根本不敢出击。直到拿着叶墨剑的庄十月冲入半空才替陆平远缓解了不少压力。“你的对手是我!”庄十月怒吼道。陈皮子不屑一笑,“就凭你,可笑!”说罢便挥出一剑,庄十月刚刚杀了长相顾,士气正盛,直接提剑迎了上去。结果两人接触瞬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威压袭来,庄十月整个人直接被打的坠落在地,溅起满地灰尘。烟尘散去后,庄十月捂着胸口站起来,如临大敌,“好可怕的实力!”仅一招,一招震退庄十月,如此可怕的实力,庄十月生平仅见!陈皮子收剑悬空而立,庄十月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着陈皮子,周身真气爆发,一道道墨色真气萦绕全身,剑气暴涨,“神剑诛邪祟,受死吧!”利剑横冲而出,真气纵横,陈皮子俯冲而下,二人扭打在一起,土龙山上真气肆虐,一片狼藉。陈皮子的剑法暴戾无比,一剑劈下来,爆鸣声不绝于耳,庄十月与之激战数十个回合,越大心中越震惊,这陈皮子的实力当真可怕,自己借助叶墨剑居然从他手里讨不到半点好处。两人扭打在一起,与之同时白樱在与池明渊的战斗中逐渐败下阵来,有着梵天印的帮助白樱也不是池明渊的对手,那银枪上不断闪烁的匹练真气压得白樱连呼吸都感到无比困难。长相顾的牺牲让本来以为很容易就会拿下土龙山的良度禾深感震惊,陈辛如的枪法不弱于他,两人激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土龙山上的项州军越战越猛,本以为是一边倒的战局也随着长相顾的牺牲而变得胶着起来,项州军的将士都抱定必死之心,死守土龙山。半空电闪雷鸣,战场上真气跌宕,良度禾一枪震退陈辛如后,神色阴冷的说道,“给我杀上去,最先到达土龙山山顶的赏银五千两。”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北蛮军听到这话后当即不要命的往前冲去,武清和李凤荷刚刚杀退一波北蛮军,但第二波很快就冲了上来,两人对视一眼,而后怒吼一声,齐齐冲入北蛮军中。直到夕阳西下这场战斗才宣告结束,福清等人与池明渊他们难分胜负,到最后几乎都拼光了真气,最后无奈之下的福清只得下令撤退。福清这一走,白樱,陶鸿雁他们也跟着退出了战场,在土龙山中央的战场上,陈皮子正和庄十月激战正酣,陈皮子始终能压庄十月两招,但又谈不上完全压制,庄十月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一大口淤血狂喷而出;此时的陈皮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真气严重消耗的他看着庄十月发出一阵轻笑。看着福清等人都撤走了,陈皮子也是百般无奈的说道,“你很强,我们来日再战!”庄十月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胸口。夕阳西下,良度禾带着众多北蛮军狼狈撤走,陆平远从半空落下,李凤荷和武清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一场恶战下来,土龙山上的项州军将士死伤过半。陈辛如跑过去扶着受伤的武清,神色中满是担心,“没事吧!”腹部被划破的武清惨笑着摇了摇头,“这点伤还死不了。”站在半山腰,池明渊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之前的他从未如此直观的感受过战场的可怕,多少年了,项州军何曾有过今日大败之象。。。。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战争,也是一场对项州军将士而言无比艰难的战争。前往土龙山的路上,舒钧带着定州军将士日夜兼程,一边流泪一边朝着土龙山进发。这一战他们不仅是去与北蛮为敌,更是要去接他们公子回家。司徒景春正在纵马狂奔,突然察觉一股真气自身边飘过,当即勒紧缰绳,停下马来,身旁的舒钧见状也跟着勒马停下,不接问道,“景春,出什么事了?”司徒景春抬头看了一眼如同火烧一样的夕阳,皱眉道,“似乎有人刚刚过去了!对了,那跟着咱们一同去定州的道士和那书生呢?”然而这百里荒原之上哪里来的人,舒钧疑惑道,“得知公子出事后就不见他们身影了,说是去了土龙山,谁知道呢?他们不过半路而来,心思为何?是否与我们一样心系天下,都尚未可知,要我说还是徐大人太信任他们了,就这种骗吃骗喝之人,留在军中定是祸患。”司徒景春无奈摇头,虽然舒钧说的有些绝对,但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要是这不是错觉呢?夕阳下,两个身影在项州大地上狂奔,在得知宁延战死后,陈令枢和张尽安都感到不可思议,两人都不相信宁延会这么死去,为此两人加快了脚程,朝着土龙山一路狂奔。陈令枢擦着额头的汗水,站在一个小山头上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大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咱们不等定州军了?”张尽安点了点头,将水囊递给旁边的书生,“大军速度太慢,咱们来不及,不过别说这定州军中有不少神魄高手,宁延收揽人心确实是有一手。”咕嘟咕嘟接连喝了几大口水,陈令枢放下水囊看着张尽安问道,“张道长,你相信宁延会死吗?”张尽安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师兄走之前说过,宁延身上有我道门机缘,哪会这么容易就没了。”“可这消息若是假的,为何不见宁延出面回应?”陈令枢不解问道。张尽安想了想,没有出声。陈令枢无奈叹气,“等到了土龙山,他宁延是死是活自然知晓。”张尽安往西方看去,眉宇稍稍舒展开来,沉声道,“我们或许已经到了。”陈令枢起身朝着张尽安所看的方向看去,远处山头上,一片青葱,那里便是他们的目的地,项州土龙山。:()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