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嘶吼,这天气是沙尘暴即将来临的征兆,宁延原本的白衫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或许是感受到了宁延身上的杀机和汹涌的真气,下面的百名狼骑将士看着赫连潜山战死当场,愣是许久未敢轻动,看着下面这些浑身狼甲的北蛮精锐,宁延冷笑道,“怎么?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是不敢杀我?”是啊,眼前的中原武者已经身受重伤,即便他有通天之能,难不成还能以一敌百不成?“拿下他。。”想到这里的狼骑武卒突然大喝一声,纷纷拔刀而出,骑着战马直冲宁延而去。宁延摇头苦笑,这让你们上,你们还真上啊?看着眼前狼骑蜂拥而至,宁延静心沉眉,目光紧紧盯着最前面的一精骑,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那两个同伴是如何死无全尸的,挥舞着大刀就冲着宁延面门看来,宁延不慌不忙握紧双拳,真气流转,就在战马狂奔而来的瞬间,宁延狞笑着侧过身子,腾空而起,速度之快,快到让这个骑兵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宁延腾身而起,双臂环住马脖,微曲双膝,身体后仰,“嘭”一声巨响后,这匹战马直接被宁延将整个身体都翻了过来,轰然塌陷在面前的地面上,这匹价值不菲的草原战马口鼻溢血倒在地上,而就在战马的身子下还压着一个已经全然没了呼吸的北蛮骑兵,这个可怜的北蛮骑士直接当场暴毙。宁延起身,一把抹去手背上的血渍,继续运气,像一匹孤狼一般搜寻着他的下一个猎物。“刷。。”就在此时,一阵利箭破空声响起,三把连珠钢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宁延面前的铁骑喉口穿过,钢矢上真气浓郁,那些被穿喉而过的骑兵全部被钢矢上的真气震的头颅炸裂,白的,红的,就像烟花一样在头顶炸开。这只是开始,三箭,六箭,九箭,这威力可怕的连珠箭一轮接着一轮,罡风混杂着北蛮荒原上的疾风,撕扯着眼前的北蛮精骑;钢矢席卷而过的战场,毫无意外,全部都是脑浆迸裂,死无全尸。在看到吕翊和聂红衣纵马疾驰的身影后,宁延长舒一口气,直勾勾的倒在了沙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头顶乌云蔽日的天色,感慨道,“我宁延还真是福大命大啊。”在看到宁延浑身鲜血的倒在沙上时,聂红衣和吕翊就像被点了火药桶一样,两人一左一右,一红一青,两股真气就像龙卷一样从北蛮骑兵中卷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原本的百人精骑就全部变成了无头死尸。聂红衣都没有顾上擦拭脸上溅到的血渍,就直接冲到了宁延身边,看着宁延手臂上翻出白肉的伤口以及胸口上的刀伤,眉心紧锁,眼眶略含泪花,“公子您没事吧,是我等保护不力,还望公子治罪。”宁延无所谓的笑了笑,在吕翊的搀扶下起身,看着面前倒在风沙中的尸体,一阵傻笑,“这下在北蛮不出名也难了。”“公子,您的伤。。”聂红衣小心的说道。宁延捂着心口说道,“没什么大事,别忘了,我这体内还有一株仙山茸呢,若是连这两刀都扛不住的话,那这宝贝就太对不起他天材地宝的名声了。”草原上的风来的很快,就这打一场架的功夫,西北的阴云下就出现了一道黑色龙卷,连接天地,气势如虹的向着他们这边赶来。“宁大人,袁将军呢,他不是和您一起的吗?”吕翊四下看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袁亥北的身影。吕翊这么一问,聂红衣当即气急败坏的说道,“这小子肯定是看情况不对丢下公子跑了,不然还能去哪,若是他刚刚在,公子岂会受这么重的伤。”宁延望向眼前村子旁边的山丘,若是没记错的话,刚刚袁亥北是朝着那边走了,难道真的被聂红衣猜对了,袁亥北看情况不对,丢下宁延自己走了?这点宁延是不信的,若是袁亥北想丢下他在他们第一天被赫连潜山带人追的时候就走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之所以这么久没出现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过应该不是坏事,不然他养的那苍鹰早就来报信了。“公子,这沙尘暴眼看就到了,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咱们先去前面村子里避避风,刚好您在这里养养伤。”聂红衣说罢就要带着宁延往面前村子走去。宁延一眼就看到了村口躲在土墙后面将他们刚刚战斗尽收眼底的老村长和一个地痞,“不用了,若是留在他们村子里,等到鱼化城的追兵追来,咱们是能走,可是他们呢?他们走得了吗?”旁边的吕翊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向宁延,正当三人商讨之时,一阵鹰叫从半空传来,紧接着在山丘的后面,袁亥北一路狂奔而来,当袁亥北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眼前地上的尸体和宁延身上的伤时,心中也是一震。只见聂红衣再度拔剑相向,赤色长剑抵在袁亥北肩头,大喝道,“姓袁的,我告诉你,这趟北蛮之行你若是看我们不顺眼,大可以走,不必说一套做一套,害我们公子,像你这样自以为出身御军府就高人一等,自命不凡的小人我聂红衣见多了。”,!“咳咳。”宁延猛的咳嗽两声,抬手说道,“聂姑娘,先别急着下定论,看袁将军刚刚行色匆忙,想必也是碰到什么事了。”袁亥北沉眉看向聂红衣,冷声一呵,随后冲着宁延鞠躬拱手,“宁大人受伤是我袁亥北的责任,我承认我失职了,在此郑重向宁大人致歉,宁大人,对不起,若是您因此对我心生不满,大可回去禀明陛下,无论是何罪罚,我袁亥北都受着;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宁大人先听我说完,就像刚刚您说的,我确实有所发现,并且还和十二国器有关。”“什么?”宁延微微一愣,难不成刚刚袁亥北离开是发现了十二国器的踪影,来北蛮一个多月了,宁延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打听着十二国器的下落,但却一无所获,甚至就连宁延自己都觉得,会不胡因为这里是北蛮边境的缘故;要知道当时封印十二国器的地方是极北之地,一个最北一个最南,打听不出来也是正常,在打探无果后,宁延决定前往下一个地方,悬壶城。这下宁延算是知道什么是福祸相依了,若不是因为他们被赫连潜山追杀,也不会偏离路线来到这里,若是不来到这里,袁亥北也不会发现十二国器的踪迹;如此说来,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这十二国器和他宁延说不定还真的有所缘分。“呼呼呼。。”龙卷风越来越近,无奈之下的宁延沉声道,“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风吧,至于那十二国器,咱们等风停了再来。”“宁大人,跟我来,不用去别的地方,在这山丘后面,就有一个避风口。”袁亥北起身说道。说罢,便带着三人绕过土丘,朝着沙丘后走去。、此时,村长和陈皮子还趴在村口的土墙后看着宁延他们,在看到宁延四人朝着山丘后走去的时候,这位老者才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当时是真害怕宁延他们来自己村子里,就刚刚这几个人的伸手他也看到了,在老人的印象中,还没有见过敢动狼骑的武者,而他们不仅动了,还杀了,并且是杀得狼骑全军覆没。这种手段,这种实力,让老人惊讶之余感到最多的还是害怕,一旦这些人来到了自己村子里,那对这个村子来说可就是小庙容不得大佛了,搞不好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不过当看到宁延四人朝着沙丘后走去的时候,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陈皮子将头埋在土墙后,小声嘀咕道,“老村长,你说咱们村啥时候能出几个这样的人啊,再不济,稍差点的也行啊,到那时我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哼。”老村长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别瞎想了,咱们这小村里有几家祖上是清白的,能保住一条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哎。。”陈皮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抬头看向老村长,“照您这么说,我家祖上也是有权有势的是吗?”老村长一拐杖敲在这个地痞的脑门上,沉声道,“你以为这是好事啊,这沙尘暴马上就要来了,我这老骨头要回去了,你要不回去就自个待着吧。”说罢,老村长就拄着拐杖往自己小土屋里走去,陈皮子陪着笑脸跟在老人身后,不夸张地说,若是没有村长的话,早在十五年前,他陈皮子就饿死了。。。。当袁亥北带着宁延他们来到沙丘后,看着面前高耸而立的大理石门柱,宁延才知道原来刚刚自己和赫连潜山大战的地方并不是沙丘,而是一座陵墓。这个墓穴原本是由大理石封住的,应该是长期的风吹日晒导致石板开裂,当时袁亥北和宁延为躲北蛮骑兵来到这里,当时他头顶的苍鹰就发现了这块开裂的石板,起初他是想和宁延一块躲在村里的,但在发现了这块石板后,袁亥北就想着自己先来探探虚实,随后在禀告宁延,只是不想,这墓穴里面别有洞天,自己刚下去就遭中了,过了老半天才从墓穴里爬出来,这一爬出来就去找宁延了。只可惜自己千赶万赶还是慢了一步,让宁延受了那么重伤。“这是谁的墓啊,怎么里面还是空的,门口还被用石板封了起来。”宁延好奇的问道,说着便不自然的往前走去。“宁大人稍等。”袁亥北赶紧拦住宁延,不然宁延这一脚下去,就跟自己一开始一样,直接在沙堆里打滚了。“嘭。”袁亥北一掌挥出,四周的烛台瞬间升起无数光点,明晃晃的将原本昏暗的墓穴照的格外亮堂。此时宁延也发现了这座墓穴非比寻常的地方,因为在这座被流沙掩盖了近一半的墓穴前方,立着一面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北蛮古字,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旁边的图腾确是看的一清二楚,一个四角铜钟当空而立。紫金玄兵通天皇,钟鸣四海泣梧桐。这便是北蛮十二国器中的第八位,东皇钟。在来北蛮之前,宁延也是做了功课的,当年的北境一战后,十二国器就被封印,为了避免北蛮再去触碰这些大杀器,封印十二国器的八大高手并未将其下落记录下来,只是潦草的说在北境,可是北蛮北境上万里,要想寻找十二国器谈何容易,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但是为何北蛮却明知是大海捞针却还要去找这些大杀器呢,那是因为大奉没有十二国器的消息并不代表北蛮没有。当初操控十二国器的北蛮高手并非全部陨落,仍有名幸存了下来,但是即便是幸存下来也是不复当年,为了重新找回这些神器,这些幸存者依托着残存的记忆将十二国器封印的地方描述了下来,并且代代相传,然而时过境迁,到现在能否还能找到,能找到多少都是未知。而这东皇钟的主人便是当年的幸存者之一,只不过他的情况比较惨,虽说是在这场大战中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心智严重受损,被族中百姓带回来后,心智和三岁孩童无异,回来后不久就没有了下落,从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而袁亥北发现的眼前这个墓穴,极有可能就是掩埋当年操控东皇钟的北蛮高手的墓穴。“这能是东皇钟吗?会不会就是人家留下的特殊符号呢?”聂红衣有些差疑惑的问道。宁延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万年仙山茸的威力还真不是盖的,看来当初传言的白骨生肉也不是不可能。宁延走到石碑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石碑,再看了看眼前空洞的墓穴,沉声道,“是真是假,一探便知。”:()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