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筒看到天光的异象,也甚是激动,等异象收后,原本因有人闹事而升起的怒意,也都消下去不少。
于是,刚才怒怼众旧朝官员的杨熙筒,暂且收了自己的脾气,客气道:“诸位,还请先回驿站暂歇吧!陛下如今即将临盆,暂无法处理政事,等腾出手来,定会对尔等有个安排。”
“什么安排?要有安排,早就安排了!”
“就是!我们原先的官职,也是先帝授予的,直接将我们放入相应的部门,不就完了吗?陛下究竟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分明就是藐视先帝,不愿意用我们这些先帝旧臣!”
这样的天之异象乃吉兆!这样的吉兆,是权王登基后,即将临盆时才出现的!
那群愚民最是信这些,今日过后,他们都能想象的到权王在民间,会有怎样的声望!
今日若不能请到官,等待他们的只有被罢黜!
他们的顶头上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权王派出的山匪给劫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们要再老老实实什么都不做,最后只怕也要落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
杨熙筒见自己一客气,这些朝廷旧官反而越发抖了起来,面色一冷,指住最后说话的那名谏议大夫,对守在周围的禁卫军道:“此人妄议陛下,拿下!”
杨熙筒此话刚落,还不等周围的禁卫军有反应,席地而坐以示抗议的旧官群中,便有一人骤然站起身来,怒声呼道:“诸位同僚,新帝要对我等用武力,我等宁死不从!”
说着话,此人便怒气冲冲的向杨熙筒所在方向冲去。
周围护卫的禁卫军统领当即抽刀,挡身在杨熙筒身前,阻拦此人靠近。
另外有两名禁卫军也冲了上来,准备拿下这胆敢行武的旧官。
然而,这名旧官还真是个不要命的,见禁卫军统领抽刀挡身在了杨熙筒身前,仍是不止步,梗着脖子就直直撞上了他的刀锋,当场血溅如柱。
杨熙筒顿时被此人脖颈喷出的鲜血,溅了一脸。
杨熙筒被这股热血喷的下意识闭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席地而坐的旧官群中,便又站起一人,哭声高喊道:“我等只是请官,陛下却对我等动了刀!先帝呀!您睁开眼睛看看啊,您究竟为我等选了怎样一个新帝啊!”
旧官们齐声悲哭,一时间,宫门正前方,悲哭声震天。
皇宫外众朝廷旧官们哭,皇宫内新诞的婴儿,也正在喻轻若手法娴熟的检查下,大哭不止。
喻轻若确定了新生的小殿下手脚完好,身体健康,便亲自抱着小殿下去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盆里净身,同时对林知皇与符骁禀道:“小殿下一切都好!”
符骁在这时也终于收回了为林知皇诊脉的手,全身完全放松下来,哑声道:“泽奣也一切都好。”
林知皇唇角弯起:“朕也感觉自己很好。”
符骁与林知皇如释重负地相视而笑。
同样陪产的忽红,在确定了自己的大娘子与小殿下都平安无事后,也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