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妈!敢他妈笑话老子?我弄死你!”
刀刃狠狠扎进她的鼻梁,他甚至听到了尖叫下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身旁的男人连忙跃起想将她拖走,但他立刻拔出刀,又对准那只抓在她肩膀的手用力砍下——
“你他妈算老几啊,我操你妈的,再跟我嘚瑟一个试试?狗杂种,今天我就要你死!”
一刀又一刀,不管周围多么混乱多么嘈杂,溅了血的眼睛只剩下翻滚窜逃的男女。
有人扑过来阻止他。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捅一双。
最后刀不知被谁拍掉了,腿也不知被谁抱住了,他统统不管,奋力踢开所有阻止他的障碍物,从桌上抄起红酒瓶,蹬腿跃起狠狠砸在男人头上。
瓶子嘁哩喀喳碎了,醇甜的酒顺着指缝溜进袖口。
他死死握住尖茬遍布的瓶颈,像骑马似的夹住男人的肚子,按着他的脑袋,直戳戳将滴答酒液的碎玻璃瓶插向他的眼窝!
“噗”地一声,眼球应声爆开,红黄相间的黏浆飞溅至手背,融入落色的葡萄酒,纠缠出令人作呕的膻甜。
“啊——”
“杀人啦!”
一声又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呻吟,在耳边此起彼伏炸裂。
周楠微一恍惚,已经挨近他的保安赶忙上前将其就地压倒,他本能地边骂边挣。
抵在地上的鼻子忽然闻到蔓延开来的血腥气,他立刻又怕了起来。
微微清醒过后,他梗动脖子转头望向倒在他身边的人,霍地张大眼睛——
怎么会……
是个又胖又黑的男人?
他根本不认识!
慌乱和恐惧在一瞬间填满心窝,他难以抑制的吼声从嗓子眼飙出,胯下涌出滚烫的热流的时候,他突然哽住。
再然后,两眼一翻,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远远躲在安全出口,与雷春龙紧密相拥的刘钰,弯了弯颤抖的唇。
双手搂着雷春龙的脖子,她凑到他耳边,颤着嗓子说:“看,狗咬狗……狗咬狗最精彩了。咬死哪个都跟咱没关系,看热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