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不同意,要跟。雷春龙按住她的肩推给张勋可,“她说得对,你俩小屁孩儿待着吧!等我们办完事告诉你们结果。”
说完,他扭头三步两步跳下楼梯追上刘钰,再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目送他们又下了一层楼,张勋可有些担忧地冲雷春龙喊:“老叔,你可得替我照顾好钰姐啊!”
“知道。”
空荡荡的楼梯间传来他的回应。
张勋可闷闷不乐叹口气,扯住梁欢往回走。梁欢甩开他,冗自走得又急又快,拉开好几步的距离,突然就停下了,猛地回头说了句让他闹心的话。
她说:“大可,你真虎。”
他不明所以,蹙起眉头走近她,看清她眼里漾起隐忍的泪花。
不等问问她怎么了,她已然蓄起嘲讽的笑,在他心上落下重锤,“傻逼玩意儿,你的宝贝疙瘩就快成为你的新婶子啦!你可倒好,还在这穷开心,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你嘴巴放干净点。”张勋可表情冷了下来,“老叔和刘钰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还有——”他眼底蓄起一层化不开的讽刺,“刘钰也不是你。她知道分寸,不会碰到个爷们儿就死皮赖脸缠着人家不放。”
“是吗?”梁欢大笑。她走过去,像个经验老道的姐姐那般拍了拍他的肩,“咱都是舔狗谁也别嫌谁贱。来吧,接着陪我喝,咱俩不醉不归吧。”
她甩甩头发,推门走进包厢,继续这场还未完结的“鸿门宴”——这是她专程为他们设的局。
只可惜精心准备的好戏提前落幕,梁欢觉得特别遗憾,都没能让张勋可亲眼看看他最信任不过的两个人当场失态。
太遗憾了。她捞起两支冒着凉气的酒瓶,强行塞给他一支与之相碰痛饮,通红的眼睛注视着v里的物是人非。
现实又何尝不是?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闷头喝酒的呆样,笑容灿烂无比。
睡在一张床的臭男人不知不觉变了,激情交欢,她察觉到不可思议的秘密。
本以为张勋可与她同是天涯沦落人,想不到这傻小子还是四六不懂,被人卖了还高高兴兴数钱,要说最可怜的,当真非他莫属了。至于刘钰……
梁欢惨然一笑,坚信自己的第六感远比大仙儿更能掐会算。
或许是被两个怨念颇深的人念叨太多,刘钰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揉着鼻子的时候,雷春龙突然中断滔滔不绝的讲述,问她:“感冒了?”匆匆扫了她一眼,“晚上凉,咋不多穿点。”说着,他随手打开暖气,转动方向盘直奔去往石油城的主干道。
不想唠这些无关紧要的,刘钰忽略掉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快速回想了一下他的说辞,直言,“我第一感觉这孩子还没出城呢,你不用着急,待会儿到了你哥们儿店里,我再好好掐算一下具体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