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疼,他也火急火燎地喊:“咋办呀钰姐,我老叔自个儿去找那个叫刚子的了!愁死我了,我爸咋想呢!刚子那人可他妈横啦,我老叔都当了好几年遵纪守法好公民了,指定干不过他啊,我必须去帮他!”
耳边的胡小红还在竭力制止刘钰。但冲动已经让她暂时忘了那些耳提面命的警告,扔掉半截烟,对张勋可扬眉,“我们去找他。”
同一时间,雷春龙从另一辆出租车下来,四处寻摸有啥比较好藏且趁手的东西。
原地转了一圈。他看到垃圾桶附近有一地别人家装修切下来的瓷砖废料,想都没想蹲过去挑挑拣拣,捡了块刚好能攥在拳头里不容易被发现的。
他用力握了握,感觉到扎手才放心往拐角走。
穿过两栋楼中间的窄巷,最终停在一间门窗都做了磨砂处理的商品房前。
踹门前,他着意看了眼肿胀的左腕,有点犯愁。
其实挫伤的不止是腕子。
掉下去的时候先磕了膝盖,刘钰又正好砸在他腰眼上。本来就有旧伤,一个大活人再瘦也正经挺沉的。他喘气都觉得针扎一样疼,强挺了这么久,没敢露出一丝痛苦。
意外的是,第一个看出来他不对劲的是周格。
就忘了多提一嘴让他别嚷嚷,结果那个大嘴叉子松得跟老太太棉裤腰似的,不管不顾在刘钰面前叫唤。雷春龙不想让她为此抱有歉意。当他意识到她是个妹子,自尊心就不允许他在她面前暴露弱点。
在雷春龙的世界里,只有面对两种人才会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一是小孩,二是妹子。
巧就巧在,张勋可和刘钰各自占了一头——金童和玉女。杵在那就像两根立在心口的柱子。他不得不支撑起来将自己当成守门员,球砸到裤裆都不能倒下那种。
但守门员也是知道疼的。
不仅疼,还犯怵。
他在冷风口转悠了好一阵,算了算张勋可抵达的时间,丢掉烟屁股去踹门。
5分钟后——
张勋可和刘钰下车就撒丫子跑。都快冲完一条街了,张勋可才发现走错了方向,在刘钰的怒骂中紧急调头,横冲直撞来到那间大敞四开的商品房。
离得十来米远就听到有个男的破口大骂:“你他妈少跟老子装逼,雷子!老子看在孙老大的份上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操你大爷的……”
张勋可立刻拽住往前冲的刘钰,“钰姐,等等,我得找个趁手的家伙事儿。”
“你找那干啥呀!”
刘钰急得语无伦次,“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就你俩肯定够呛,我更白扯……最好、最好不要动手……太吓人了!我没有跟人打群架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