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颂摇头,又托了下靳桥的胳膊,脚下的路滑,每一步他都要确认很稳后才踩下去。
“这里山水挺好的。”他勾了勾嘴角,故意揶揄,“怎么着啊,还想跟在我身边?靳桥,你别逗我了,现在你反常得像是被人夺舍了。”
靳桥没说话,额角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不少细汗,一小个陡坡他们愣生生走了十来分钟,好在上了平路,李继扬骑着一辆小三轮过来了。
“附近有医院吗,他腿好像受伤了。”秋颂指了下靳桥的小腿。
李继杨点了点头:“镇上有医院,不过我奶奶很会看跌打损伤,你们要是放心的话,可以让我奶奶瞧瞧。”
“好,麻烦奶奶了。”
嘎吱响的三轮车载着三个人回去了,李继杨跟秋颂偶尔说两句,靳桥始终沉默着。
回去后,李奶奶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掉靳桥的裤腿,血已经糊住了,剪开后,秋颂看到靳桥右侧边小腿血肉模糊,像是被坚硬岩石狠狠砸出来的。
光是看着都疼。
秋颂死死盯着,明明血腥气已经让他有些眩晕了,但身体是僵硬的,他转不过去。
一个念头重重地钉在脑子里——如果不是他要来五大队,靳桥不会出事儿。
秋颂瞪得眼睛都发红了,他自己还浑然不觉,只是灵魂有种下坠感,他心烦意乱。
靳桥察觉到秋颂的不对劲儿,稍微侧过身调整了下,换成了背对着秋颂的方向。
“是不是有点儿疼?”见靳桥挪动了位置,李奶奶柔声问道。
“没事。”靳桥摇了摇头。
李奶奶将草药糊上去,“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你们城里的娃娃走不惯山路,以后可要注意点儿啊。”
“记住了,奶奶。”
“你们看着还很年轻,就已经是大老板了。”李奶奶剪下纱布,兜住了草药,“真是厉害的后生啊……讨媳妇了没有?”
“我们结婚了。”靳桥说。
秋颂头大地捏了捏眉心,刚刚在山上出了一身汗,他回来后就脱去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薄长袖。
闻言他不自在地撩起袖子。
李奶奶喔了一声,点点头:“好啊,都结婚了才好,有了家庭就知道责任了,当年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有了孩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