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兵?”她只在其他人的嘴里听过,曾听说今上比三千对陈兵一万,大获全胜,她好奇:“这里几千兵?”“徐州兵马五万。”秦绾宁低声说道,这是各地的兵制,徐州五万。当年萧家人离开徐州的时候带走了两万兵马,这是萧家起义的兵,是他父亲看重兄弟感情割舍的。若不割舍,秦家说不定会安然无恙。红昭目瞪口呆:“三千打一万,这里五万,可以抵得上十六万人马……”“你这算的哪门子账。”秦绾宁无语。红昭屏住呼吸,“这些都是你的”“不是。”“不是你是、那你来干什么……”红昭很失望。“这是秦家的兵,我不过是来借用罢了,这里曾是秦家的旧居。”红昭宽下心了,嘴角抿了抿,那也等于是秦绾宁的兵。秦绾宁并没有半分欢喜,忆起金陵城门下那个拦住她回去的男人,冰冷的眉眼、蚀骨的冷意,她嘴角划过一抹自嘲,“进去看看。秦家在徐州居住了百年,直到父亲才坐上了都督的位置。父亲爱护下属,面对陈帝的刁难也没有屈服,在他的心里,百姓重要,兄弟下属也很重要。步入营地不过片刻,便有人穿着银色盔甲疾跑而来,见到秦州的信物后,来人略有几分迟疑,当看见秦绾宁的五官后,当即笑了起来,“阿绾。”秦绾宁凝视对方的样貌,约莫不惑之龄,英气逼人,她想了想,依旧没有想起来对方的身份。赵启见秦绾宁疑惑的模样,旋即拉着她入主帐,“进去说。”营帐内并没有五万兵马,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多。徐州的管制是需要兵马的,也不会留在一营里地整日操练。徐州近些年来不安静,需要管制的地方又多,新都督是秦州手下的人,曾跟着他征战多年,在周兵进入金陵后,秦州就让自己的兵暗地里回到徐州。大周建国,得到玉玺,征战多年的武将若还贪恋兵权,会惹得主上忌惮。赵启回来后在徐州安营,暗地里秦州将都督的位置调给他,如此也算名正言顺。进入营帐后,赵启就先说起当年的事情:“我等回到徐州后,不敢张扬,哪怕上面分配不公,不给军粮、不给补给,我们都捏着鼻子不吭声,在这个时候争权是件要命的事情。阿绾,你或许不知,我永远都不希望回到徐州。”金陵城内繁华,大周的国都,是多少人梦想的地方,进去了若无难事,谁还想回来。“我也不想回来,金陵城内乱了,福宁郡主不知所踪。”秦绾宁面露苦涩,“秦家被围前,父亲可给你吩咐?”“秦公让人传来两字。”赵启笑意浅淡,更多的是无奈。秦绾宁追问:“什么字。”“不动。”赵启说得斩钉截铁,秦绾宁微微动容,父亲这是不愿连累徐州的将士,难不成还要叛出大周不成,这不符合父亲做事的风格。“赵启,我来之前给陛下留了书信,圣旨很会就会到了。”“阿绾,你放心,徐州将士随您调遣。”赵启也并无不适,对秦州的忠心,在这刻就展露出来了。“行,那你整兵,我们即刻出发。”秦绾宁不说其他啰嗦的话。不过,萧宴真的让她很生气。汉王妃要临盆了,太后让人送来稳婆和许多补品。汉王不敢不收,将人安置在后院,又将补品送去库房,客客气气地将内侍送出府。太后利用岳家挤入朝堂,凡是汉王与周卫要办的事情,岳家都会插手,久而久之,汉王觉得有些疲累。尤其是长公主将福宁郡主也送到他们府上,整个汉王府都崩起了神经,尤其是汉王,夜不能寐,还不能和王妃诉苦。若是惊得胎儿早产,他的罪过才叫大了。送走内侍后,汉王脸色微白,整理好衣襟和脸色后,笑着步入后院见汉王妃。卧房内两面的窗户通着,珠珠坐在椅子上慢慢地练习大字,汉王妃不时提醒她,两人相处得也算融洽。“珠珠写得怎么样了?”汉王笑吟吟地跨进屋。被束缚着的珠珠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贴在汉王的身份,“三伯伯,救救珠珠、哎呀……”汉王妃揪着她的小耳朵,“救你做甚,不过十个大字罢了,你坐了半个时辰,三个字都没写到。”“别揪啦,珠珠继续练。”珠珠苦着一张小脸,汉王妃对她好,看也很严格。汉王没有再出声,见王妃面上一抹温和,不忍再打扰,慢慢地退出卧房。回到署衙的时候,周卫与国舅都在。周卫站在窗下,而国舅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