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儿媳也需名门出身。秦绾宁微有惊讶,“你如何知晓的?”“我兄长在江氏书院读书,他带回来的消息,我一猜就是为了这个。不然你想想,皇后召集这么多姑娘,难不成给陛下选妃?有这么大度的的妻子吗?”“好像、没有。”秦绾宁支支吾吾,自己有些小看皇后了。姑娘又吃了块点心,“我没有看到三位郡主,就更加确定是给皇后兄长选妻。不过,皇后将岳家姑娘也喊上了,太后知晓会不会生气呢?”岳家的姑娘听说是给陛下做贵妃,皇后趁着太后不在京就打着人家的主意。秦绾宁听了一耳朵,觉得有意思,就问对方:“你府上是哪家?”“家父鸿胪寺卿闵少行。”秦绾宁没有什么印象,同她又说了几句话,看向皇后的时候,皇后正同周茴说话。周茴的兄长是枢密院使,比岳灵珊更加有几分重量。只要皇后不看中她,她都可以接受。闵家姑娘继续同秦绾宁唠叨:“江家的大郎明年准备下场,这是在给自己找好靠山呢。”秦绾宁想起萧宴曾说的话,江家尊荣给足了,但不能让江家进入朝堂。江家难不成也想来分一杯羹?“其实不止大郎,听闻有不少人,都来京了,在江府住下了。都说江氏才冠大周,我就好奇是不是真的。你说明年若是一个都考不上,那会不会很丢人?”闵家姑娘继续说着自己的话,秦绾宁都只静静听着,江氏要打破平衡了。皇后从头至尾都没有同秦绾宁说话,心思都放在了周茴身上,秦绾宁乐得轻松,与闵家姑娘闵之燕吃吃玩玩,还点评了一番中宫的庖厨厨艺不太好,菜冷了就有一股腥味。散席后,皇后并没有让众人离开,反而上了些茶点,继续说着家常话。闵之燕一眼就看穿皇后的心思,悄悄伏在秦绾宁的耳朵上,“太后不在,皇后就成了宫里最大的主,以前太后设宴,皇后都坐在一边,今日皇后翻身了。”秦绾宁附和般点了点头,两人说了会儿悄悄话,皇后才让众人散了。闵之燕悄悄地牵着秦绾宁的手,两人一道出宫,闵之燕打开了话匣子,说了些家常话。走出中宫片刻的功夫,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是皇后身边得力的宫娥,“秦姑娘,皇后娘娘请您回去说会儿话。”闵之燕小嘴微微张了张,犹豫了下,还是松开秦绾宁的手,“你、保重。”秦绾宁冲她微微点头,跟着宫娥朝着中宫走去。正殿内的人都走了,皇后一人走在高位上,凤袍珠冠,目光落在缓步走来的女子身上,秦绾宁仿若就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一样。美得不真切。就这么一眼,她想起了藏在东宫里的那名琴师。“秦姑娘。”皇后直起身子,雍容华贵。秦绾宁俯身行礼,“皇后娘娘。”“秦姑娘温柔大方,是本宫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一见你,就失了魂魄。本宫若是男儿,见了你也定为你魂牵梦萦。本宫虽不是男儿,但家里兄长在相看,本宫就想到了你。”秦绾宁倒吸一口冷气,皇后原来是盯上她了。▍作者有话说:今天不等九点了。五十二[]冬日冷风凛凛,殿内生了炭火,温暖如春日。皇后下座的秦绾宁脸色白皙,一双眸子,潋滟生光,唇角微微翘出些笑,“娘娘的意思是看中我为江家媳了?”“兄长虽不入仕,可父亲桃李满天下,想来江家不委屈秦姑娘。按理来说此事该同长辈来谈,奈何胡国公府内是姑娘自己掌家,本宫便唐突与你说了。”皇后言辞温和,态度也很和煦。秦绾宁缄默,皇后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她的婚事由不得旁人来指点。秦绾宁淡笑不语,气氛就是有些微妙。皇后气势微弱,瞧了一眼殿内摆放的落雪红梅,摆在奢华的殿内也分外雅致。白皙的瓷瓶上,红梅点点,红灼一片。皇后喜欢红梅,厌恶白梅。红色是正妻独属的,是至高无上的颜色,白色不祥。“秦姑娘不愿意?”皇后语气强了些。秦绾宁直言:“我不愿意。”皇后眉梢拧了起来,“为何不愿意?秦姑娘觉得本宫兄长配不上你?”“与配不配无关。我并未见过娘娘兄长,素未谋面,不熟悉他的秉性,故而我不愿。”秦绾宁敛了笑意,面容冷肃。皇后惊讶,记得那年曲桥旁秦绾宁也是温柔娴静的姿态,可言辞却极为嚣张,与今日一模一样。皇后恼了,声音冷了下来:“秦姑娘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我没有喜欢的,娘娘多虑了,但您该记得一点,我是陛下曾经的枕畔人,您若想着支开我,需问问陛下的意思。您想什么,我也很清楚。支开我一人,还有许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