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斜靠着美人榻,舒服的哼着南方小调,无意间睁眼斜睨了一旁正为自己沏茶的潇潇,突然想到沈慑的嘱咐,蓦然冷下半张脸,轻咳了两声后悠悠开口,“九儿,不是哀家不想带你一同前去,只是你还待字闺中,此次南下又与沈大人巡查队一路,人多眼杂,哀家恐你皇兄为难啊!”潇潇沏茶的手顿了顿,心中虽然有惬意,但一想到“接近沈慑”,这是她答应哥哥的第二个承诺。只能硬着头皮,笑着将追风的话给堵了回去,“回太后,皇兄是同意我与太后一同南下的!”追风没想到一直注重礼节的楚云鹤,会不按套路出牌,一口茶差点呛到自己,“什么?那死小子真答应你了?”潇潇知道太后与这些继孙没啥情分,只是这一脸便秘的表情,实在是让潇潇有些不好受。“是,皇兄怕我因父皇之事太过伤心,特让我陪太后南下散心。”“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便推脱,你就随哀家一道南下吧!”追风优雅地接过茶水,轻轻抿了几口。潇潇眼见目的已经达成,当然不愿多做停留,于是对着追风盈盈一拜,说道:“那么臣女便先行告退了。”“嗯哦,你且先回去罢。”追风回过神来,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潇潇可以离开了。追风凝视着潇潇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小姑娘可真是执拗得很呢,看来唯有先告知殿下,再相机行事了。”原本追风以为以沈慑的惯例,定会想方设法让这个小跟屁虫无法同行,岂料沈慑竟然青天白日之下,就在人来人往、喧闹嘈杂的车队之中,毫不顾忌地掀开了自己所乘的马车车帘。追风正大口啃着甜瓜,外衣也随意敞开着,头发凌乱不堪,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可言。沈慑走进马车后,便对着空荡荡的空气,面色平静地开始表演:“臣听说太后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追风一边低着头吃着瓜,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了看自己,疑惑地反问:“我?身体不舒服?”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幕突然被掀开,追风好像瞥见了一抹淡淡的粉色。他立刻反应过来,迅速进入角色,双手捂住脑袋,装作柔弱可怜的样子,娇声娇气地喊道:“是啊,阿慑,哀家的头疼病又发作了呢!好疼啊~”听到追风的话,沈慑顺势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关切地问道:“严重吗?要不要臣现在就去给太后请来医生?”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温柔体贴,表情却冷得身旁的追风一个激灵。一旁的扮作宫女的墨风见状,很有眼色地退出了马车外,车内只剩下沈慑和追风两个人。追风趴在马车上冲着车外喊道,“不用,哀家这病,是心病,得要心药医。”沈慑不做声,默默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太后这是……要臣如何?”“阿慑,只要你来,哀家这病啊,就无药自愈了,这你还不懂吗?”追风凭着强大的信念感,对着马车帘就是一顿痴情告白,临了还不忘掉几滴眼泪,可谓是极其专业尽职的暗卫了。追风这一声不大不小,却如同一道惊雷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声音刚刚好能让车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那些随行的大臣们听到这声喊叫后,纷纷脸色大变,有的急忙转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有的则面露尴尬之色,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还有些人则皱起眉头,嘴里小声地嘀咕着:"真是有伤风化!""如此行径,简直有辱斯文!"……潇潇反倒见怪不怪,反正自己是带着目的接近沈慑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与太后又是什么关系?她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沈慑掀起帘子瞥了一眼马车外依旧站着的潇潇,眯了眯眼,放下帘幕后蓦然起身,“过几日太后南下礼佛遇刺,不治生亡,作为新进探花的沛县守臣,你得做好参胥衡远的准备。”追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什么?我这才刚刚过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不是要到月末才动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那个鸟不拉屎、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去?”沈慑听到追风的抱怨,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冷漠而犀利,直勾勾地盯着追风,轻声问道:“你对这个安排有什么疑问吗?”追风被沈慑的目光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我没有任何疑问。一切都听您的安排……”说完,他偷偷瞥了一眼沈慑,见对方没有再说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依旧忐忑不安。沈慑掀帘出去的时候,追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头询问刚刚进车的墨风:“殿下这是怎么了?阴晴不定的?”墨风听到这话,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打算回应追风。对于墨风这种冷漠的反应,追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也不生气,只是忧伤而又自恋地拿起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然后悠悠地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太过于好看了,所以殿下才会这样吧。也许他害怕自己会真爱上我!”说完,追风还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摆出各种自认为迷人的姿势。墨风:“……”:()快穿小甜饼,白月光拯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