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云凝着面前又变得言笑晏晏的女娘,头一次觉得对付一个喜怒无常的女娘,居然比行军打仗,埋兵布阵还要让人胆战心惊。比起两人这儿的寂寂无声,街市另一头的花灯游街就热闹多了。渐渐地两人周围又重新围上了看热闹的人群。穆卿云怕别人挤到潇潇,将她牢牢的护在怀里,直到人群不再骚动,才缓缓放下手。随着巨型花灯船从人群中穿过,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是卿云上神,大家快拜拜,说不定能得个好兆头。”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后,众人就跟着齐齐跪了下来。随着众人的跪拜,穆卿云才看清了花灯船上人偶的扮相,“这凶神恶煞的黄毛老头,是卿云上神?”人群听到穆卿云这么诋毁自己心中崇拜的神,个个都转头恶狠狠的瞪着穆卿云,那眼神生生要把他吃了一般。看着不明所以的穆卿云,潇潇赶紧笑着打招呼,“各位乡亲们,我家大哥是觉得这人偶太过凶煞,不符合卿云上神救世灭恶的慈悲形象,所以才有感而发,不是有意诋毁卿云上神的意思。”听潇潇这么说,其中有个老者就很不服气,“这可是我们青丘在仙魔大战后,唯一一位还在世的嗤饶仙君亲手做的,你要是不服,就和他去理论。”“你是说嗤饶那小子还活着?”异常的喜悦绽放在女人脸上,让她本就明艳的脸更加流光溢彩,让眼前的老者都看痴了去。潇潇片刻失神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有些突兀,连忙换上了一副谦卑模样,“请问嗤饶仙君的府邸,现在何处?”老者这才回神指着一处烟雾缭绕的山峰说道:“就是你们见到的那座最高的山峰。”潇潇谢过老者,就兴高采烈的往山峰那处走。“嗤饶?你是说当年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小不点?”穆卿云回忆了一会儿,似乎也想起了这么个人。“是啊,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潇潇突然有些担忧起来。穆卿云宽慰道:“思多徒忧,见了就知道了。”“也对。”小女人似乎是被自己说服了,从一开始的忧愁善感,变得没心没肺起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待两人徒步走到一处高耸的山门,山门上有些繁复的符文,既恢宏又诡异。“冀玹,冀玹?”穆卿云盯着山门上的符文看了许久,才回应潇潇。潇潇的面色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山门,“这符文是什么?”穆卿云也很赞成潇潇的看法,摸着山门上的符文道:“这种符文画法,潦草又复杂,的确不是你们青丘的做派,倒像是魔族的咒法。”“魔族的咒法?难道你是想说这个嗤饶,只是魔族在青丘设下的圈套,只等我们自投罗网?”穆卿云认可潇潇的看法,正欲补充,就被潇潇的笑声给打断了。女人笑弯了腰,指着穆卿云鼻子说道:“这魔族是闲的无聊,还是脑子有病?就想单单做个丑人偶,来引诱我们自投罗网?这也太看得起人了吧。”穆卿云敛眉,不理解潇潇都这个紧要关头,还能笑得出来,“你什么意思?”潇潇见穆卿云一脸不苟言笑,也渐渐止住了笑,认真给穆卿云讲解一下,“冀玹,你这是在九重天上被关久了,脑子关坏了,我们青丘这里没那么复杂的东西,我刚刚想起来了,这不过是我们青丘用来祈福的符文,这里面写的不过是些嘱咐语,你别想多了。”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山门被人打开,走出了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恭敬的冲两人行礼。“仙君说今日有贵客到访,让我特来迎接两位。”在接到两人后,侍女长九儿就接到了自家那位二世祖的隔空指令,让她把潇潇身边那位碍眼的丑男给设计分开。九儿看了看穆卿云那张惊世骇俗的脸,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对穆卿云说道:“我家仙君有些事,想单独告知上神。”“他不是穆卿云,他是冀玹。”潇潇连忙纠正九儿。九儿却依旧装作听不到,弯腰行礼,等着穆卿云的回话。穆卿云凝着九儿半晌后,才悠悠开口,“前面带路。”九儿应声,就领着穆卿云抄小道离开了,潇潇被另一个侍女姐姐领向了另一条道。皎洁的月光照着小径,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小径深处是山谷,前面的侍女在前领路,潇潇跟在后。“请问姑娘这是要带我去何处?”潇潇实在是忍不住发问道。“到了仙子就知道。”前面的侍女依旧是这句话,潇潇无奈只能跟着继续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山谷深处,眼前赫然出现一池鲜红的血水,月光照在波纹细碎池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红缎。鲜红诡异的血池上,漂浮着洁白无瑕的睡莲,一个极其妖异,一个极其圣洁,两者都出现在这里,却不显得突兀,反倒显得极其和谐,只是这份和谐中透露着丝丝诡异。突然池中血水翻涌,从血水中冒出一个人头,渐渐的从池水中央,走出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血水顺着银白的长发缓缓流下,银白色的头发,在夜光下发出妖异的白光。血滴顺着结实而又紧实的胸膛,划过完美的腰线滴入血池之中。雪白如玉的肌肤,让他整个人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凌潇姐姐,你回来啦”男人磁性的嗓音夹杂着诱人的韵味。潇潇也在这时看清了男人的长相,比记忆里的那小团子差不多,不过是长开了,更妖孽了些。“嗤饶?你都长这么大啦?”嗤饶在凌潇的惊呼中高傲的将头扬起了45°角,甩了甩头发,缓步向潇潇走来。:()快穿小甜饼,白月光拯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