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尽可能轻手轻脚地下床时,普蕾尔被吵醒了。
“我也起来……”惦记着其他人的普蕾尔抹了把脸,磨磨蹭蹭地从床上滑下来。
她们并不是第一个起床的。
“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吧?”客厅开了一盏很暗的小夜灯,普蕾尔出门转身就看见一大坨黑漆漆的家伙坐在沙发上。
红皇后体贴地打开了大灯,是柯尼格。
“这里很好。”柯尼格言简意赅。
看起来很有气势甚至有点凶巴巴的柯尼格其实只是单纯的社恐。
他是真的社恐,被军医确诊的那种。
在和小队里熟悉的人交流时还好说,一看见陌生人就要了命了。
他从半躺的姿势变成端坐,头上依旧戴着那个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头罩。
不过普蕾尔知道那是错觉,因为这三位对面罩似乎有什么执念的男士昨天晚上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普蕾尔:不能带着脏兮兮的头罩蹭到我香喷喷的床品上!),默默地把自己的面罩丢进了洗衣机,又在烘干机里转了一圈,最后香喷喷地带回脑袋上。
这一整个过程,他们三个都没有离开洗衣房,好像担心洗衣机会把他们的面罩吃掉一样。
麦克塔维什小声给她解释,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样子,大家都很注重隐私。
同样经受过军队训练,甚至之前就睡麦克塔维什隔壁床的普蕾尔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成功憋住。
嗯,尊重他人爱好嘛。
“早啊。”麦克塔维什也起床了,他一手打哈欠一手扶腰地走出来。
“床太软了吧。”普蕾尔很有经验地扬起下巴感慨着,“枕头也软,睡在地上用衣服当枕头反而更习惯。”
麦克塔维什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你的房间。”跟在肥皂后边的幽灵对着普蕾尔点点头,看起来是非常真诚。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从卧室出来,看起来大家都没怎么睡着,不过也能理解,事情还没结束,总是不安稳。
“亚历汉德罗还没醒,但已经退烧了,谢谢你的药。”鲁道夫走出卧室,前半句是对小队里的其他人解释的,最后一句是送给普蕾尔的。
普蕾尔摆摆手,示意对方别放在心上。
“我去买点早饭,你们吃嘛?”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不到,不想做饭但饿了的普蕾尔问道。
忙活了好几天的大个子们只靠昨天那一口营养剂可不够,麦克塔维什最放得开,他主动给普蕾尔说了一下大家的饭量,具体食物没挑,大家都不挑食,哪怕是法棍也能塞进嘴里干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