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改革文学吗?
刘小春是古老大地形象的“具体化”?这个人正在朝未来飞奔而去。还是意识流文学?
因为余切同样夹杂了许多回忆方面的插叙。
或者,是伤痕文?
不,这真的不是了。在刘小春的学琴路上,固然有时代留下的“伤痕”,他见识到了巨大的差异,对他人性的折磨,但许多人给了他帮助,刘小春没有被打倒,他选择了要为什么人演奏音乐。
这不是任何一种文学,这是余切写的文学。
此时,刘芯武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并不是《和你在一起》的结局安排不好,而是太好,显得他自己写的太不好,这么直观的对比下,他简直压力大到想要呕吐。
文章的好坏,还有什么比得上读者的回馈来的直接?
林耀基教授高声道:“今天来了几位作家同志,我原先以为是很普通的一天,因为我们每一次演奏,都要碰到各界的优秀同志来观看,王濛就是我们的老朋友,经常看到他在底下……但是写到我们心坎里面的,讲了我们心里话的很少有。”
王濛摸着后脑勺吐槽:“我也写过音乐方面的好小说……”
“——我个人提议,为他们三个人鼓掌。他们用他们的艺术,越和诠释了我们的艺术。今天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文字之美,和它其中的精妙安排……不亚于我们的交响乐,但却是一个人来演奏和指挥的。”
胡坤呢?他激动的拿下自己的小提琴,想要专门给余切演奏一曲,他刚刚把小提琴夹在自己前胸上,其他乐手也回到台上,演奏起了这个《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
这曲子虽然被称之为“不可能演奏的曲子”,但那是对于一般的乐手,而对于这些最精英的一批乐手而言,他们已经熟记在心,能娴熟的配合,根本不需要指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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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一起》引的支持,还没有结束。
在台上的指挥者忽然从台上跳下来,把指挥棒拿给了余切,“你来!”。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乐手们一边压抑着情绪,一边根据经验来演奏曲子。
激昂的音乐响起,气势磅礴。
他们根本不需要指挥者,但还是习惯性的看着拿指挥棒的余切,全望着他。余切当然也笑了,不过是写一个文章,大惊小怪干什么呢?
余切耸了耸肩,想要让大家别那么激动,然而交响乐团却故意更加大动作的演奏。他们太激动,太想表达自己的喜欢,哪怕是作者本人也不能阻拦。
王濛痴痴的看着余切:真是意气风少年时。
恐怕曹禺二十二岁写出《雷雨》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吧,那时候他一部戏剧在《文学季刊》,如一声惊雷,震撼了戏剧界,封建、阶级、爱情……这么多复杂的元素,被一个水木大学大四学生写出来。
怪不得巴老要用《雷雨》来说余切,在那篇《大公报》上的对话上,难道他也只想到了这一个人?
然后,王濛开始后悔起自己带上刘芯武。
这是真正的心如刀割,每一次拉弦都像是在切割心脏,让人痛苦不以,光是想想就令人难以忍受,何况是性格十分敏感的人。
余切看到刘芯武失了魂一样,瘪着嘴,他居然快要哭了。这样的压力,确实已经过了一般人的承受极限。
哭什么呢?
“我道歉!”
刘芯武望着余切:“我向你道歉!你太厉害,确实是我见识短浅,我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人出来——如果以前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崇拜他,现在我既无法崇拜,我也没办法释怀,因为我也是个写小说的。”
王濛以为,余切会原谅他,风度翩翩是件雅事。
但并没有,余切说:“我不会写文章骂你,但也不可能接受道歉。”
“为啥不骂我?”
“原先骂了没处,现在不值得我骂。”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你那个时候是作为编辑来打压我的,只要你在《人民文学》,我肯定不会投稿到《人民文学》。”
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王濛还在这呢,年轻人实在是太气盛,他刚想要说两句话缓和一下……“余切,没必要搞成这样”的话。
但刘芯武之所以是刘芯武能写出《班主任》,之所以后来能急流勇退,因为他知道审时度势。
他在王濛震撼的目光中,说:“我可以调岗,转去其他杂志,以我的目光没能看出来你是个有才能的作家……这确实是我一辈子的污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