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苒与袁夕月实力本就比蒋青差上一筹,又无有康大宝这师兄悉心援护,自是被陡然作的岳澜弄得好生狼狈。
“咳,”袁夕月嘴角溢血,倒在她肤白如雪的脸上再添了一分颜色。
张清苒面色苍白,在岳澜强攻之下,接连折了二三件灵器,她这储物袋本就是个空袋子,哪禁得住这般消耗?!
这二女如今的处境若是被袁丰这怜香惜玉的看见了,怕是要心疼得掉眼泪豆子。
可康大掌门与之相比,却要粗糙生硬许多,不讲这些。
便是大敌当前,康大宝也能使得袁夕月可以时刻感受到一双金色的眸子时时刻刻都在看着她,令得这袁家嫡女始终未有勇气越那雷池一步。
她总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掌门身上,似是有股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劲。哪怕拼着挨岳澜一剑的代价,他也能先用两只小眼睛里头的金光轰碎了自己的脑袋。
况且袁夕月还给张清苒种着明妃印呢,将后者性命操弄于手的同时,也令得后者不敢远离她一步,甘于给康大掌门为虎作伥。
“库嚓”声响,康大宝相伴多年的墨渊旗旗杆应声而断,一十一重灵纹顷刻间迸裂完全,由风寒铁、琉璃钢合炼的金精碎屑落了一地,以二阶上品灵兽山牙豕兽皮鞣制成大纛幡面更是被岳澜一击凶猛的剑光搅碎!
这番变动令得康大掌门的金色双瞳被心痛之色浸满,也令得他此时只能祭出弈仙盘来支应。
又见得蒋青手中白露被岳澜一剑格开,剑气散乱飞溅,使得前者受创数处。
饶是晓得鳄元这是在蓄力施以厉害手段,但这所用时间未免太长。康大掌门再按捺不住,厉喝出声:“鳄道友?!!”
法随声出,只见得一支绿釉色水箭从鳄元巨口中透射出来,岳澜持盾来挡,盾牌灵器竟是被当场洞穿。
岳澜这盾牌可是上品灵器,用以抵御鳄元水箭可无有半分托大念头,谁料鳄元这手段却还是远其所预料!!
战到这时候,岳澜的面色才终于大变,拍出符箓救命的同时亦在急声催道:“螭兄救我!”
“嘶啊!”半螭此时浑身渗血,从爪尖到螭尾周身裹满蓝焰,正与紫须王鲔为的三兽斗得如火如荼,场面要比康大掌门这头还要热闹许多。
而水兽一方同样未有好过。紫须王鲔胸鳍处开了个巨大的口子,要用灵禁封住,才不崩开、六目贤鳏三对黄瞳遭熏瞎了四只、独角毒豚的独角早已不翼而飞,头顶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肉洞,时不时喷股血来。
便是身处如此焦灼的战局,但半螭在听过岳澜催喊过后,却仍是身躯一震,又挨过紫须王鲔一击长须鞭打过后,借力弹射出去,拼了老命喷出一道炎火,将鳄元的绿釉水箭当场蒸腾成汽,登时使得岳澜转危为安。
“这岳澜命还真好!”康大宝心生羡慕,只叹要是自己当年那早夭的龟儿子有这半螭一半能打就好了!
但半螭这口炎火显也并非寻常手段,喷出过后,其精神便是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了,哪还有先前与三头水兽恶斗之时威风凛凛的模样。
“诸位道友,再加把力,莫让这杂血泥鳅活过今天了!”鳄元冷声喝道,看向半螭的目光满是厌恶。
“竟以龙裔之尊侍奉贱人,最是下贱!”
紫须王鲔等三兽见得半螭此时这番萎靡模样,自是士气大振。
岳澜剑法虽高,但失了趁手的防御灵器,面对着鳄元与众修的齐攻,也失了初时的从容,开始左支右绌,颇为狼狈。
“螭兄走了!”岳澜猛喝一阵,连催冷月剑,险险挡下鳄元喷出的一排锯齿,遭康大宝两道金光打在肩头,当场便将其法衣灵禁打烂,肩头皮肉翻起,难以愈合。
“小贼可恶!”岳澜与这伙各方纠结起来的古怪队伍斗了这般久,斗得场中满是鲜血、足底滑腻,但直到斗到此时,才算受了重伤,自是对始作俑者康大掌门颇为愤恨。
可后者却不是当年那个由他评头论足的练气小修了,如此情形,岳澜便是盛怒之下,却也难对康大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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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澜无法,趁着鳄元新力未生,硬抗蒋青一剑,哪怕令得自身肩头伤口崩开,再不能止,也生生挤到了半螭身侧,出剑一划。
“吼!修士找死!”紫须王鲔的胸鳍被岳澜一剑滑落一半,痛得两条紫须一颤,为半螭退走让出身位。
“螭兄走了!!”岳澜不顾场中敌手各个虎视眈眈,竟是先将最大的助力收回灵兽袋中将养,独留己身以扛强敌。
“你走不脱了!”鳄元怎可能舍得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挺身拦住。
“这四足畜生皮厚得很,怕是几剑下去也难取他性命!”岳澜瞬时有了计较,身为两仪宗战堂长老,经历过的生死危机不能算少,便是比此时更为凶险的时候,也未能使得岳澜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