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无畏楼主却也是个能人,在这不到一甲子的时间内,便又渐渐将各州分楼悉数重新铺设完了。只是各处的白衣执事们,行事却自的更为小心了。
麻衣女修遁迹潜形行到了一处位于平戎县的凡人庄园,进了整个庄子中最为豪奢的一处大宅。轻松躲过几个练皮境护卫过后,便就寻到了后宅中一个鬓角斑白、身形枯瘦的老马夫。
这马儿看上去与马夫一样,亦是又老又瘦,看上去行将就木,也一副活不得几天的模样。此时天色未亮,一人一马都在马厩中睡得十分香甜。
麻衣女修到了过后却是毫不客气,揪起来老马夫脏污的衣领便急声道:“姜老儿,快、快召集人马,我们一同去将重明宗康大宝杀了与我出气!”
只见老马夫被唤醒过后,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嘟囔了一声。见了是麻衣女修当面,便又想也不想的重新倒下,侧身睡去。
老马夫躺下之前,还将其头下那堆骚臭的干草抽出来了一把,朝着麻衣女修扔了过去。
“呀!”麻衣女修身上散出一股灵气,将干草荡成齑粉。一脚踏在老马夫的身上,见得后者还是无有反应,才气得忿然作色,“我可是探得了黑履和匡琉亭的消息,你听是不听?!”
几息间便就打起呼噜的老马夫当即醒了过来,这时候再看,又哪还有半分的昏睡模样。他瞪着麻衣女修正色言道:“这事情可开不得半点玩笑,你是从哪里探得的?”
“重明宗康大宝哪里得来的,”麻衣女修见得老马夫这振奋模样不由得低下头去,细声言道。
“康大宝?他手头是不是留有当年江家所有的那块麻衣弟子令牌?”老马夫兴趣不减,继而问道。
麻衣女修面上稍有意外,此前倒是未有想过老马夫了解的这般清楚,应声答道:“江家那赘婿本事不够,在我上一任麻衣便将那块牌子降做灰衣帮闲所持了。”
老马夫不以为意,轻轻拍拍因生人出现在马厩中躁动不停的老马安抚过后,也不先开口问事关黑履道人与匡琉亭的是何消息,反而问道:“那康大宝寻你又是做何事?”
麻衣女修听得此言,面上那诧异之色便就又浓了些许:“康大宝叫我寻一个前不久与其交战的筑基修士消息,要某去打探后者的家世根底、功法名姓。”
老马夫眉眼微抬,点了点头:“倒是与某所料不差!”踱步转向麻衣女修言道:“丫头你这会儿再去一趟重明宗吧,就说我们已经将其要找的人寻到了。”
麻衣女修愣然当场,“寻到了?你这老东西早便猜到了?早寻到了那筑基的底细方位?!”“前些日子重明宗外头打得那般热闹,下场的筑基都有三四位,便是平戎县的市井闲人都晓得有了些大动静,我能猜到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老姜我忝为无畏楼云角州分楼执事,若是连这点预判工夫都无,还不如把这位置让给你做。”
老马夫交待完后,伸个懒腰,便又要跟着老伙计一同睡过去,却被麻衣女修再一次满脸急色,扯住了领子:“呀,我叫你召集人马,我们好一起去将康大宝那厮宰了!”
老马夫听得来了精神,连连摇头说道:“啧,那可不行。漫说咱们无畏楼只不过是个贩卖情报的小组织,楼中同道互相之间虽有上下之分,可却无有强令指派之权。除非事关存亡大事,否则我也叫不得他们出手。
就是康大宝自己本身,亦是万万动不得。楼主前些日子来手谕,交代我们这些白衣执事,要我们尽快收集黑履道人与匡琉亭的消息,可进展一直缓慢无比。
本来老姜我正愁呢,而今康大宝居然主动投过来了,老姜我好好爱护还来不及呢。你可莫要在这时候犯浑,待楼主从禹王道回来了,说不得都要亲自召见康大宝一面。”
麻衣女修面上的恼怒未有变少,继而言道:“姜老儿,事先我所说是唬你的!那康大宝油盐不进,稍稍问过一句黑履道人,他便差点要与我动手,当真跋扈!这样的人又臭又硬,还不如当场打杀算了!”
老马夫听后却是又不以为意地躺回了干草垛上,合上双目,连头都懒得摇一下,淡声言道:“无事无事,只要他进来了无畏楼,老姜我便不愁从他嘴里头套不出来消息。
他可是个香饽饽呢,黑履道人、费家歙山堂、匡琉亭这些大人物他都能与其扯上关系。还有当年安山衮家进了帝宫做女官的那个衮玉瑶,也欠了他家一条性命。
这里头都大有文章可做,待我将他脑子里好些消息获知过后,说不得对楼主他老人家都大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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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这回莫要耍赖了,这回可不是那些练气小修、散修筑基那些地方得来的廉价消息可比的,容不得你恣意妄为。
兹事体大,你若是还不知轻重,待楼主得知过后,要是怪罪下来,便连你那娘亲都担待不起。听我老姜的,去回,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