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这艘船康大掌门自将他们一通轰上来过后,便没打算再轻易放他们下去。
他们这些船上之人若想返程上岸,便能只能载着目标恶修的性命和脑袋,做进港落地的费用,谁也跑不了。
康大掌门话已说完,浅运起破妄金眸,一双金色眼瞳从在场众修身上一一扫过,竟是无有一个人敢与其对视。便是墨闻与李明源这两名筑基同阶,也同样选择了暂避锋芒。
康大宝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身侧的三位同僚身上,现今在云角州内,仙朝的入品官员比起从前已要值钱许多了。
是以这三名新僚佐的出身已然不差,康大掌门只轻轻扫过几眼,便能轻易看得出来他们身上散出来的那点儿膏粱气。
“这话是说与他们听的,亦是说给诸位同僚听的。还请三位给些薄面,能够听得进去。”
修为修为比不过、手段手段比不过、便是向来依仗的出身都比不过,面前三人哪敢置喙半句,连连点头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半分作难之色。
于是齐声应道:“县尊之令,莫敢不从!”
只是他们嘴上在捧,心头却骂:“娘的,就收的那点孝敬,也值得乃公冒这般大的风险?这胖大汉子哪来这般大的凶厉之气,竟比起西北边境那些长期与妖族拉锯的积年老军都是不遑多让。这下需得马上给家中传信,好尽快挪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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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芸娘带着才募来的几个客卿,围住了一个御使白骨连枷的黄脸邪修。
他们来得突然,这伙邪修未做准备,有心算无心之下便赚了好大便宜。只一个照面6芸娘便带人将五名邪修斩落三人,再一使劲,便就只剩下来了为一人。
黄脸邪修修为不低,已是练气八层,修炼的邪功品阶似也不低,是以6芸娘带着五个得力客卿却也难拿他得下。
“锵”,白骨连枷上头附了一层血光,将6芸娘御使的蛟文玄铁剪一把击退,震得后者虎口迸裂,血浆四溅。
黄脸邪修无暇乘胜追击,反手将一靠得太近的6家客卿打得脑浆迸裂,正待突将出去,却又被6芸娘张开灵虫袋,用一群灵蜂结阵拦了下来。
黄脸邪修低声暗骂,右手尾指指甲掀开,白骨连枷血光凝成米粒大小的赤红血精,重新掩藏回指甲下头。
随后黄脸邪修再喷舌尖精血于白骨连枷之上,连枷上头倏地燃起鬼火,烧得朝他围拢过来的灵蜂滋滋作响。
眼见擅用的鬼火奏效,黄脸邪修面上却是半点喜色都无,反厉声骂道:“妈拉个巴巴的,你这6家丑妇,某家兄弟自在平戎县北快活,关你县南之修何事?总不至于还能在这地方坏了你们的乡梓?!”见得6芸娘听后只是紧咬嘴唇,并不作答,黄脸邪修心头更是叫苦不迭。
他从前便听闻过,6芸娘这群灵蜂已经进阶至一阶中品,产出来的灵蜜每岁能为6家带来数百灵石的营收,这几可算得上是6家最大的一笔进项了。
现今6芸娘居然连这些可以生灵石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御敌了,黄脸邪修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这是要拼命了!
“我们高木洞五杰,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们采石6家?!前些年你家6巽行商时候,我们也都未得罪,还行过方便的。”
6芸娘却是答也不答,见了养家的灵蜂被黄脸邪修的鬼火灼得落了一地,她也无有半点疼惜之色,兀自祭出蛟文铁剪,再朝着后者狠狠一绞。
黄脸邪修固然厉害,可6芸娘却也不是易于之辈。
不仅同样也是练气后期修士,在早年间,与全族修士倒在了蒋青剑下的那一回,她也是能令得后者高看一眼的。
6家诸修在6芸娘的带领下无人留力,黄脸邪修左支右绌,力有不逮,只不过盏茶工夫,便就被6芸娘趁隙而入,一剪绞开血衣、绞断身子、分做两截。
“我我们高木洞五杰,到底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们采石6家?!”黄脸邪艰难地喘着粗气,弥留之际,涩声问道。
6芸娘仍旧不答,又一剪下了黄脸邪修脑袋,后者弥留之际,只听得一个6家客卿的半句解释:。尊令,残民过甚,合该正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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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民?!千百年间,历来如此?!凡人便是庄稼,我等采得都是野苗,又没有去从割你们篱笆里栽的庄稼!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纵是你们采石6家,乃至两仪宗、甚至是大卫仙朝、难道又能比我们干净多少吗!!”
黄脸邪修死前的这通愤懑之言旁人自难听到,6芸娘面无表情地将储物袋提到手里,几个客卿收拢好了殒命的同伴,围拢过来。
“家主,趁那监军还没来,咱们”一个浓眉大眼的客卿目光炯炯地看向6芸娘手中那个血气森森的储物袋,话只说了一半,但在场众人却是尽都听懂了。
“噤声!”这番好意劝诫却只是换来了6芸娘的一通训斥,那出言的客卿虽有愕然,但却兀自劝道:“家主,马道友身殁、您那灵蜂也被邪修鬼火烧没大半,后续家中用度说不得都要拮据许多。
上宗派来的监军此番可是寸功未立,难道咱们还真要将这储物袋拱手交上去不成?!多少先拿些值钱物什,方才不亏嘛!”
“张客卿,若是你再多说一句,那我便这就先与你结清了灵石,不耽误你再去寻个胆大的主家了。”6芸娘语气冰寒,骇得在场一众客卿俱是心头一凛。
大家显是都未意料到,6芸娘会如此干脆的与刚才还并肩作战的同伴瞬间翻脸。
张客卿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迅垮了下来,这时候带着两个6家子弟去点验邪修大库的巡丁军正也赶了过来。
“付军正。”
“6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