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袁晋、周宜修早早便倒下不敌了,最后实在喝不下了,连康荣泉都被拖来挡酒,把个胖娃娃灌得浑身通红。
黑履道人见状又气又乐,忙让费家傧相唱吉时已到,不料那厮动也不动,又转头瞥瞥费南応,见了后者也无反应。
一看连自家禾木道的弟子也都端酒来敬,被气得笑的黑履道人直接挥袖将他们骂了回去。最后无奈之下,也只得加入了挡酒的队伍中。
装醉未成功的康大宝不知被人灌了多少,浑浑噩噩的被装醉成功的蒋青负在背上,送至院中。
“师兄,今天这账,师弟早晚要跟费家算清的。”挺拔俊秀的青年喃喃低语,他是从这个胖师兄的背上长大的,自该把今日这份屈辱记在心里,以图再报。
蒋青入了院中,见费疏荷还着着嫁衣端坐在院中石凳上,低声唤了句嫂嫂。
后者有些赧然地应了一声,一副失魂落魄,手足无措的模样,未见动作。
蒋青便也不再管她,推门将康大宝放置床上,守在屋外,也不看院中女修,兀自盘膝打坐起来。
翌日清晨。
“师兄洞房,大喜的日子,小三子你守在门外干什么,你可早过了压床的年纪了。”袁晋在院中埋怨。
“那位嫂嫂不似个嫂嫂,我怕师兄有个万一,放心不下。”蒋青闷声答道。
“这是什么话,不过,倒也对,”袁晋嘴上斥责一声,又稍点点头,旋即问道:“嫂嫂人呢?”
“大董嫂嫂昨日晚间请进空屋住去了,二师兄刚醒?”蒋青坐在地上歪头看他。
袁晋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曾想费家送来的酒这般厉害,好些年没这般醉过了,裴师兄还在睡呢。周师弟醉得不好了,怕是要服丹药才行,我刚叫了昕然侄女在裴师兄院内候着,待他醒了,也好去丹房给周师弟寻药吃。”
说到此处,袁晋旋又说起康荣泉那个怎么叫都叫不醒的胖娃娃。
重明宗这一老一小在婚宴过后都是这幅窘境,逗得两人都把心中的不快去了些,相视之下,又是一乐。
二人正谈笑着,这时康大宝穿着常服推门出来,见了两个师弟只一点头。
“师兄醒了,想吃点什么不成,我让世伦烧了肘子。”袁晋忙关切道。
“不急,”康大宝破天荒的对肘子失了兴趣,反问道:“她人呢?”
“在以前张楽住的那间寮房里。”蒋青一指,便要起身带路,却被康大宝拦下:“你们俩都休息去吧,我自有应对。”“是。”两个人都知康大宝是个有主意的人,径直走出院子。
康大宝整下衣襟,缓步走到门前,轻扣门扉,屋中传出一个轻灵的声音:“康掌门请进。”
推开门扉,费疏荷已换上了一副寻常装扮,较之昨日更加清丽可人。
素白的指尖上停着昨日那只喜人的小雀,它不知事,兀自天真可爱地叫喊着“恭喜恭喜”。
“陋室空堂,怠慢贵女了。”康大宝进屋后远远地立在一角,恭敬说道。
康大掌门现今可没什么要一亲芳泽的胆子,谁知道这些大家出身的姑娘手里头没有守护贞洁的护持手段。
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得就要在床榻上被弄得身死道消了。
若真让他有的选的话,心头还是情愿嫁的是那位费家疏宗的女儿过来才好,就算模样差些,出身低些,但康大掌门也能多少有胆子尝尝味道。
“淡雅精致,康掌门过谦了。”费疏荷轻摆螓,落落大方,顾盼生辉,全无忸怩做派。
只是一夜过去,这个雍容典雅的大家女子便已经彻底镇定下来,全无前日的惊慌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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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虽客居别院,还真似个主人家一般,笑着摆摆手请康大宝落座。
“疏荷来得突然,叨扰康掌门了,今后还望相互扶持共处。”女儿家的声音清冽如泉,樱唇贝齿吞吐之间似是散出了一股好闻的香气,勾人遐想。
“莫不霸王硬上弓试试?”康大掌门从没想过历来谨小慎微的自己,也会有这等恶向胆边生的时候。
“南安伯昨天应该算是敲打过费家了吧?她当是会老实地任人摘颉罢?”康大宝此时觉得有些不对,他的神智好似已经开始模糊,可心中的欲念却愈浓厚起来。
令得他心生警兆,暗道不好,可眼睛似是黏在了费疏荷身上,半点都舍不得挪开。
“叮铃铃。”只见费疏荷不知何时祭出了一道银铃法器,轻轻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