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傍晚,小北风就呜呜地吹,车来到楼下,方勇先下来,帮桔子戴好帽子,围巾,才扶着她下车。正好,铁头也回来了。一家三口上楼。进屋,热气扑面而来,方勇打开灯,帮桔子脱外套。棉袄一脱,立马轻松了,桔子把帽子围巾也摘下来,挂衣架上,去洗手。“想吃什么?”方勇问。铁头书包一扔,打开电视,”问我妈?”桔子正要说话,忽然想起来什么,拿毛巾擦着手,走回门口,从棉袄兜里掏出日记本。才说:”想喝粥。”“什么宝贝?”方勇看眼日记本,“我能看看吗?”日记里都写了些什么,桔子记不清了,反正五篇里有三篇是写那个流氓的。还有没有更过分的,记不清了,她得先看过了,再决定给不给方勇看。往后一背,“不行,秘密。”她说话的时候,小脸蛋微红,特别可爱。方勇简直爱死她这样子,笑了笑,摸摸她头顶,转身往厨房走。桔子翻开日记本。方勇回头一瞄。桔子慌忙合上,“不许偷看。”“我可不是好人。”方勇一本正经地威胁,“把你的秘密,放好。”他真不是好人。本子都拿回家了,放哪儿都不安全,桔子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坦白从宽更好。把本子给他,“你看……”方勇转身做饭去了。不看了?桔子收回日记本。电话响了。铁头接起来,“喂……陆奶奶……我妈在。妈,陆奶奶电话。”桔子坐沙发上,接过来电话,“喂,陆老师……”“小田,身体还好吧?”陆老师说。“嗯,挺好的。”桔子说:“老师,大家都好吧?我看过比赛,小雪赵奇都晋级了,厉害。”“都很优秀。”陆老师声音里带着笑,“小田,你的身体,能恢复工作吗?”听陆老师的意思,应该有挺重要的工作,要不然,不会打电话。桔子现在能吃能睡,肚子也不太大,她觉得画个图,蹬蹬缝纫机,应该不是问题,“老师,什么工作?”陆老师说:“决赛的时候,主持人需要两套礼服,我想推荐你。”不参加比赛,还能在赛场露面,这机会,实在太难得了。不过,两套礼服是个大工程,需要时间,桔子考虑片刻问,“老师,离决赛还有多久?”陆老师说:“复赛预计要录制三个星期,紧接着,就筹备录制决赛了。”也就是说,只有二十天时间。时间太赶。陆老师接着说:“小楚给你推荐了一个搭档,每个人负责一件就行。”二十天,做一件礼服,没有问题,时间很充裕。桔子很有兴趣,“老师,有什么具体要求吗?”陆老师说:“要是身体允许,明天来趟电视台,节目组会把具体要求给你。”“老师,我知道了,明天见。”桔子放下电话,琢磨着该把这事告诉方勇一声,站起来,走进厨房。方勇在切土豆,土豆丝又细又均匀,刀工一流。“商量件事。”桔子靠灶台上,看他。“说。”方勇低头切菜。桔子想了想,说:“服装大赛主持人要做礼服,你知道吧?””我只负责投钱,节目策划是电视台的事。”方勇说完,抬头看她,“妹妹,直说,想干嘛?”桔子实话实说:“决赛的时候主持人需要礼服,陆老师推荐我做设计师。我想去,行吧?”“别忘了你肚子里揣着我女儿,自己看着办。”方勇接着切菜。这就是同意了!桔子笑了笑,亲了下他的脸。方勇手一顿,放下刀,一手揽住她的腰,吻她。孩子还在呢!这人真不能招惹。桔子推开他,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好,晚上再好好伺候妹妹。”方勇松开手,起火炒菜。炒了个醋溜土豆丝,蒜苔肉丝,盛上粥,喊铁头吃饭。“爸,吃完饭咱俩比两局弹弓。”铁头洗了手,过来坐下。“嗯,输了不许哭。”方勇坐下,拿个馒头给他。吃饱喝足,父子俩也不嫌冷,下去比弹弓去了。桔子洗漱过,钻被窝里,翻开她的日记本……七月初八,小雨连着下了三天小雨,我可能着凉了,头晕。我去请假,厂长不在,副厂长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许误工。我看了下表,剩俩小时就下班了,就回车间,接着干活,屋顶在晃,我有点站不住。“妹妹,怎么了?不舒服?“那流氓问我。我说了声,“头晕。”眼前一黑。我看不见什么,就听见他骂人,“你傻子是吧,烧这么厉害,不知道请假!”你才傻子!我想骂,骂不出来。秦小花说:“她刚刚请假了,副厂长不给假,赶紧送卫生院吧……”我再醒,在卫生院打吊瓶。妈和哥在旁边守着。七月初十,天气,晴。打了两天吊瓶,我退烧了,秦小花来看我,她说让我好好休息,厂里给了一个星期的假。我知道厂里给了一个星期的假,田大树帮我请的。厂长给这么长时间的假,大方。秦小花说:“什么呀,那天方勇把你背到卫生院,等你爸妈来了,去找副厂长了。他把副厂长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厂长拦着,非把副厂长揍成猪头。你哥去请假,厂长敢不给吗?”七月十五,天气,小雨。厂里开大会,副厂长还鼻青脸肿的。厂长把方勇狠狠教训一顿,气得差点把桌子拍碎了,“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厂工留下的独苗,我非开除你!给我上来,检讨!”方勇叼着烟,吊儿郎当上台去了。他抽口烟,瞄了副厂长两眼,“小桔子高烧,为什么不给假。”副厂长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死在岗位上?”方勇打断他“我……”副厂长说:“我又不知道田桔子高烧。”“现在知道了。”方勇把话筒推给他,“道歉。”副厂长说:“检讨的是你……”“少他妈废话!”方勇拍了下桌子,“给小桔子道歉。”:()重生九零踹渣男嫁混混头子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