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吃过饭,铁头上学去了,桔子休息一会儿,坐她们家老板的车,来到了田家。到门口,桔子拿着串糖葫芦下车,和方勇再见,“路上慢点儿。”“晚点接你。“方勇说。桔子搭了声腔,走进院子。院子里的雪化完了,就剩墙角晒不到的地方,还留着一点。田小安蹲墙角堆雪人,雪太少了,不够用,堆起来的雪人就鸡蛋那么大,雪里头混着土。“小安。”桔子喊了声。小安往后一看,小鸟似的飞过来,“姑姑……”桔子给她糖葫芦,“奶奶呢?”刚问完,田妈妈从屋里迎出来,做了一半的小棉袄没来得及放,牵着桔子的手进屋,“冷吧?”“不冷。”桔子把棉袄都穿上了,一点都不冷。进了屋,田妈妈叫她上床坐着,扯了条被子盖住她的腿,拿个苹果,塞她手里,笑着说:“那电视剧,把我吓死。”“妈,电视里都假的。”桔子啃了口苹果,“我嫂子没事吧。”“挺好的,能吃能睡。”守着闺女,田妈妈就放心了,低头缝小棉袄,“你嫂子今儿又去裁缝铺了。都六个多月了,劝她休息两个月吧,舍不得,说,门一关,生意就跑完了。”这是实话。裁缝铺红火起来,不容易,关门几个月,就跟重新开始差不多,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生意,肯定舍不得扔。田妈妈说完,看眼她肚子,“这回,大夫没说,是闺女还是儿子?”桔子说:“忘了问了。”正聊着,外头喊,“嫂子,东头来了个卖白菜的,买不?”声音像田婶子。小安跑进屋,“奶奶,二奶奶让您买白菜。”田妈妈把针线放好,拍拍身上棉絮,掀开褥子,拿了些钱,让桔子歇着,她去买白菜。小时候,一到冬天就有赶着驴车,拉满满一车白菜来卖的。冬天菜少,家家户户都买一堆存上。每次买白菜,田妈妈都拉着小板车去,桔子要跟着,田妈妈就把她放板车上。等买了白菜,她就坐白菜上头回家。坐得高高的,威风得很。桔子掀被子,下床,“妈,我也去。”到了东头,正好看看那片地。“奶奶,我也去。”小安也说。“都去,都去。”田妈妈拿了钥匙,带俩人出来,锁大门。“桔子来啦。”田婶子打量她两眼,“瞧这脸色新鲜的。嫂子,我就说吧,小勇照顾得好着呢,你该睡就睡。”田妈妈笑着说:“电视剧,它吓人。”“二奶奶,我想坐三轮。”田小安嚼着糖葫芦。“上来。”田婶子说。田妈妈把小安提溜上三轮车。等小安坐稳了,田婶子才慢慢往前骑,慢悠悠的,跟走着差不多。桔子搂着田妈妈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啃苹果。“婶子,裤子穿着行吧?不合适的地方,我帮您改。”田婶子说:“你可不知道,我往外一穿,一群老娘们儿围上来问我,裤子哪儿买的,那么板正。我说,做的。她们就问我,哪个裁缝做的,手艺那么好,赶紧买布,也做一条去。我说,这裤子可贵,一万多呢……”桔子笑了,“她们肯定说,田媒婆又吹牛。”田婶子哈哈笑两声,“那裤子我舍不得穿,等咱们家添丁进口,有喜事的时候,再穿出来亮亮眼。”田妈妈说:“她婶子,翠翠和桔子生的时候,你跟我一块儿去,你在,我心里踏实。”“行。”田婶子说:“这俩孩子都有福气,肯定顺顺当当的。”“买白菜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见面儿就打招呼。“桔子,你又怀了?”这声调可不太好听,总带着看笑话的味道。桔子不用看,就知道是钱红霞。钱红霞脸抹得很白,嘴唇血红,耳朵上提溜着大金叶子。她拉着板车,瞄桔子。旁边跟着个老太太,是钱红霞的妈,她和钱红霞眉眼差不多。手腕上金镯子挺大,她也瞄了桔子两眼,没说话。桔子摸了摸肚子说:“嗯,怀了。”田婶子嘴巴快,“红霞,没事儿,别羡慕,改天婶子给你介绍个小老板,赶紧结婚,你也怀一个。”钱红霞现在指着田婶子给她介绍个好对象,可不敢得罪,“婶子,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想不通,桔子那么……一个人,咋就扔下赵工程师,看上方勇了呢。”“想知道啊?”桔子说。钱红霞问,“为啥?”桔子说:“他长得俊,谁不喜欢俊的。”“长得俊能当饭吃?”钱红霞的妈翻了个白眼儿,“还得有钱。”桔子说:“正好,我们家方勇又俊,又有钱。”“……”钱红霞和她妈被堵得没话说。“哈哈……”田婶子和田妈妈笑得不行。老远,看见卖白菜的。这回不是驴车了,是手扶拖拉机,白菜摞了那么高,满满一车厢。,!老板是个小伙子,搬白菜,称白菜,忙不过来,就穿着件汗衫还差点出汗,时不时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把,“大娘,放心,这都自己种的白菜,保证比菜市场便宜,您来多少,我帮您搬车上。”“小伙子,这么能干,结婚了吗?”大妈们开玩笑。小伙子嘿嘿笑了笑,“没,您要给我介绍对象?““你:()重生九零踹渣男嫁混混头子生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