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接着又冷言道:“原本摘个花也不是大事。可偏偏你是被人告发来的,本宫若是不略加处置,怕是要落个纵容之名,往后便就都无人守规矩了。”
姜娩垂眸,掩住眼底冷意。
果然,这是皇后一贯的手法。无非是借着礼制的名头,警告她不要靠近太子。
与前世经历的,倒是一样。
只不过这次,她可不会再傻乎乎地由着被罚了。
“皇后娘娘,若是不问清缘由就行罚,怕更为不妥吧?”姜娩缓缓开口,语调不疾不徐。
皇后眸光一冷,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屑道:“本宫可不吃巧言善辩这套。菘蓝,取针来。”
针?姜娩心里一抖。
皇后罚人一向不留情面,何况此事有说辞,怕是要趁机重罚了。
“你既喜欢摘花,那便在你脸上刻上几朵,也好长长教训。”
菘蓝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姑姑,从皇后还是小姐的时候就在服侍在身边,一向跟皇后是一条心。
便是皇后叫她杀人,她也敢去。
前世她拿着皇后的命令,没少让姜娩触霉头。可就是这等忠仆,后来在皇后死后,主动投向姜娩,告诉了她一个密辛。
眼看着针尖越来越近,姜娩轻启唇,用只有菘蓝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姑姑方才,可是去了愉贵妃宫里?”
菘蓝手顿住,脸色骤变。
“你。。。。。。你怎知。。。。。。”
姜娩从容不迫地笑着,分毫不见紧张。
皇宫里人人皆知,皇后与愉贵妃不对付,若是知道自己无比信任的侍女与愉贵妃有往来,即便留她一命,也要扒她一层皮。
姜娩知道菘蓝不怕死,她怕的另有其事。
她盯着菘蓝的眼睛,慢慢悠悠地又说出一句:“我不仅知道你与愉贵妃有往来,我还知道你许多事,比如,你的女儿。。。。。。”
姜娩声音极轻,却听得菘蓝身子一颤,手里的针掉落在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脆响。
没有人知道,菘蓝与皇后兄长产有一女,而这个女儿,在愉贵妃宫中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