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姜娩又是亲自下厨,又是让嬷嬷来传话。
他知道,她定是想趁此机会送关怀,所以毫不犹豫地让下人把食盒拿走。
但今夜,嬷嬷来与他说——
‘姜小姐忧思过度,头痛不止,只说想您’。
他好不容易稳下的心跳,没忍住又快了几分,差一点就怕自己也会血脉爆裂而亡。
但其实他能猜到,姜娩是在撒谎。
她怎么可能想他?还想到头痛。
一向都是只有他想她的,譬如此刻,就是他想个不停,唯恐她假话里,掺杂着半句真话。
比如,她会不会真的病了?
所以这才想趁她睡着了来看看。
但又不小心把她惊醒了,幸好此刻夜色浓重,她看不清他的脸。
否则见他一脸紫色经络,定要被吓着。
姜娩见他一言不发,以为他还是十分不舒服,又说:“从前没见王爷病过,这回怎的连大夫也不找?还是快些请人瞧瞧吧。”
“不用。”
“用的,王爷如今身子虽比幼时强健,但也不能硬抗啊,若真出大问题怎么办?”
“无碍,过几日就好了。”
他说得很轻,声音还哑着,但喷出的热气却很明显。
姜娩下意识伸手探他的额头,触到一片烫得惊人的温度,像是一块热铁。
她顿时惊呼:“怎么这么烫?!”
“定是染了热症,再这样下去脑子会糊涂的!我带你去看大夫!”
她说着就起身,穿上鞋去取外衫。
夜里未点灯,屋中昏暗不清,她走得急,脚下没留神踩空,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跌在萧珩之怀里。
她外衫还没套上,就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
柔软的一团落在怀中,带着几分沁凉,萧珩之身体顿时一僵,全身毛孔炸开,耳中轰鸣作响,甚至能清晰听到血液磨过骨头的声音。
姜娩正要起身,却发现他浑身滚烫不止,手臂上触到的青筋,像一条条紧绷的藤蔓。
她开口问:“你到底怎么。。。。。。”
话未说完,她就被萧珩之推到一边。
接着只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