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臣垂着被汗水浸湿的头,语气近乎在恳求,“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就换我来追你。”
“你还记得这个吗?”
像是献宝似的,傅聿臣小心翼翼地将手里那瓶牛奶往前递去,“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喝的草莓牛奶。”
已经出局的人,不配获得原谅
站在面前的男人穿着与他傅家大少爷身份不符合的皮套,脸色煞白憔悴站在今雾面前。
跟以前看她的眼神总是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慢不同。
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高悬在空中的皎月,积满红血丝的双眼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想要接近的光芒。
就像今雾当初看他的眼神一样。
“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雾雾,我真的知道自已错得很离谱,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对。”
见今雾没有伸手接过他递去的草莓牛奶。
傅聿臣只觉胸口又像被捅了一刀,喉间发出的嗓音像是含有透有铁锈味的血腥沫,沙哑得厉害,“是我以前太自大太高傲,我不该对你态度这么差,不该去亲另一个女人,不该嘲讽你的身世,不该那天说话这么难听,不该这整整十七年都不回应你的付出,还践踏了你对我的真心……”
“这一直以来都是我做错了,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我才对。”
“对不起,今雾,都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错了……”
傅聿臣穿着厚重的皮套站在艳阳下,凌乱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透,正黏糊糊地搭在额间。
因为睡眠不足,整张脸越发狼狈破碎,曾经总是居高临下睥睨着的双眼像是失去所有傲气,如今卑微失神地垂着,看上去就可怜极了。
这段时间。
父亲失望对他拷打,坐在轮椅上母亲绝望的哭声,还有其他弟弟们的冷嘲热讽都让他感到精疲力尽。
每到这个时候,傅聿臣就会开始更怀念起以前今雾对他的好。
怀念她每次在他被父亲责打后,都会马上及时关心他身上的伤口,会为他温柔细心上药。
怀念她每次知道他心情不好,都会及时带着那些幼稚的笑话哄他开心。
只有在今雾的面前,他才能在这个牢笼般的家里能够喘上一口气,能够找到一些能够放松下来的自由。
可是他以前没有珍惜过她。
还将她所有给予的善意全都当做理所当然,认定她不会离开他,会永远追逐在他身后。
所以这些年来他才会有恃无恐地将她所有的真心践踏在地上。
直到他开始清醒过来。
可是那轮曾经降落过他身边的月亮,早就已经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