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休弃回家,日子绝对好过不了,可怜了我们赵家的曾孙。”毕竟是重孙辈的第一个孩子,赵母心里还是揪着难受,赵父现在缓过来了,慢慢靠着床头坐起身来。
“爹,你没事吧?”赵怀玉给赵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好些了,刚刚看到信一时没忍住,有些缓不过来。”赵父说着低头喝了一口热水。
“我们不必觉得是我们没做好什么,当初是老大一家要留张氏在,如今他们自己尝到了苦果,该是他们自己悔恨才是。”赵父说起张氏眉头就止不住狠狠皱起来。
说话间的功夫,平平和安安也回来了,看家里的情况不对,两人也不敢多问,陈秋月借着做饭的机会跟两个孩子简单说了信里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张氏不是真的想要害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想要让她受点小伤没法管家,她顺理成章的接手,不过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按照她的设想进行下去。”平平听完大概情况皱着眉头说道。
当年的张氏害他娘的时候,他已经记事,后来他分析过张氏的行为动机,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张氏是一个脑袋不太聪明的又蠢又毒的女人。
就这么个人,当年要是真的大房一家愿意把人休弃,也不会有如今的事情发生,这么个隐患放在身边平平也不理解。
特别是张氏出来之后,好几次平平都感受到对方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怎么说虽然不到不怀好意,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善意的感觉。
平平当时就有预感,之后张氏觉得还会闹出幺蛾子,不过他们一家离得远,他们两房本来关系就嫌隙深,平平真去找虎子说,他们非但不会承情,弄不好还以为平平故意挑拨他们母子间的关系。
“我猜的也是,月容性子是要强一些,但是张氏也是真的毒,幸好我们离得远。”陈秋月心有余悸的说道,这种有个毒蛇在身边的感觉可不好,特别还是亲人,更是不好处理,如今倒是可以松口气了。
“大伯娘竟然能做出来这种事,之前回去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安安是个小姑娘,平日里接触的顶多就是同窗之间的口角,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从来没有接触过,一时间还有些吓到了。
“安安不用怕,张氏已经被休弃了,没有了长辈亲人的这层身份,她伤害不了我们分毫,也不会给她机会。”陈秋月伸手把闺女揽到怀里安慰道。
张氏对陈秋月和安安做的事情,他们没有告诉过安安,安安只知道张氏犯过大错被罚在族中佛堂好几年,他们回去的少,这种腌脏事也没有人会主动跟安安说,安安自然也不清楚。
事由
赵家大房。
林月容躺在床上,虎子就在一旁照顾着,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林月容的娘来照看了几天,之后就又回去了。
“我跟苗苗传信了,让她回来半个月照看你,我镇上的差事不能拖太久,必须要回去了。”虎子把粥喂到林月容嘴边,林月容僵着脸木偶般张嘴喝下。
“你这段时间不要想其他事情,先好好养身子,咱们都年轻,日后孩子还会来的。”喂完一碗粥,虎子看着木头般的媳妇安慰道。
“没有的,没有的,大夫说了,我的身子这次受了损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怀上身孕。”林月容突然瞪着眼睛看向虎子,语气里满是恨意。
“只要你好好养身子,过几年肯定能再怀上的。”虎子看着林月容狰狞的面孔也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查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很高兴,也很期待孩子的降生,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
“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是娘不好,娘没有保护好你啊,才让那个毒妇有机会的。”林月容抱着之前给肚子里孩子做的肚兜放声大哭,虎子在屋子里待不下去,转身直接出了门,最近家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这件事的起因就像之前赵母担心的过那样,自从赵父赵母跟着老二一家去了府城,没有人在上面压着,张氏就想慢慢重新在这个家站稳脚跟,毕竟有两个儿子在就是她的底气。
可惜当时赵母想到了这一出,把林月容教导的很好,家里的大小事务,林月容都做的很好,张氏只能等着,毕竟是年轻夫妻,早晚是要怀上孩子,到时候精力不济的时候,张氏就有用武之地了,毕竟大房没有其他妇孺可以接手家里的杂事了。
就这样,张氏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林月容查出了身孕,当时张氏知道消息的时候高兴坏了,刚开始对林月容那照顾的是一个仔细,时间慢慢过去,随着林月容的月份越来越大,张氏等的也越来越不耐烦。
大着肚子的林月容也不愿意撒手手里的事情,张氏明里暗里点了几次,但是林月容都不为所动,管家带来的愉悦感和掌控感,林月容很享受,她不想交出去管家劝,不管怎么说张氏都是她婆婆,就怕到时候不好再要回来。
所以林月容就当没有听出来张氏的话音,就算身子重了,也没有提出过把管家的事先交给张氏。
到这个月林月容五个月身孕的时候,张氏终于等不及了,她准备给林月容点颜色瞧瞧,怀着身孕还不老老实实歇着,出了点什么事情她就有理由接过来管事的权利。
就这样,张氏想出来了一个恶毒的想法,现在天气已经转凉,早上在廊下泼一点水就会结上霜,人要是不注意很容易就会滑到。
林月容最近的作息规律张氏已经摸准了,事发的那天早上,张氏早早的起来,就在林月容屋门口到院子的一段路上泼了水,等路面上结了霜,她才敲门进屋去叫林月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