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放心,我回头会好好劝劝他们两兄弟。”赵父苦笑着点头。
“所以,还是娶妻娶贤,以后你们家再娶新妇可要好好把关啊。”三叔公最后叮嘱一句就和几个族老挥手走了。
赵父没有去送,看着远去的几人,心里的懊悔快要将他淹没,他和三叔公一样当然看出来了老二已经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对待大房,不管事情怎么解决,伤害已经造成,兄弟两人渐行渐远是可以预料到的。
赵父就这两个儿子,辛辛苦苦养育长大,就希望兄弟俩子嗣繁茂,互相扶持,恰恰是因为这样,他和赵母早些年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对张氏多有放纵。
因为老二媳妇心宽不和张氏计较,他们就也觉得是小事情,不必拿到明面上去教训张氏,这也就助长了张氏的气焰,一步错步步错,今天的一切赵父赵母也有责任。
现在因为张氏,两房不说决裂,但是这隔阂怕是会越来越大,事与愿违就是如此。
“大庆,你们家出什么事了,昨天请那么多趟大夫,今天又请了族老,这事怕是不小吧。”隔壁大娘凑上前问道,眼睛还透过大门朝赵家去瞅。
“就是啊,我还听到了你家大儿媳的哭闹声了,是不是大房媳妇犯错了?”
赵父看着面前看热闹的人群,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家关上大门,将外面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明天将张氏送到佛堂,事情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他们家就要成为今年过年各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赵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这么丢脸的事情,赵父想象到之后情景头更疼了。
赵怀玉这边拿着字据回到房间,平平沉默的跟在身后,陈秋月已经等了多时。
刚刚陈秋月听着外面不时传出来的张氏的嚎叫声和大房几个孩子的哭闹声,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大房几个孩子都是陈秋月看着长大的,陈秋月扪心自问,对这几个孩子自己这个婶娘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但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陈秋月只怕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面对他们。
“事情怎么样?”看着沉默的赵怀玉和平平,陈秋月有些不安地问道,她还是很相信赵怀玉的本事的。
“解决了,不过没有达到我最想看到的局面,不过也还好,张氏的苦头还在后面。”赵怀玉哼了一声说道。
“发生了这件事情,我直接请爹娘做主分家,今天在族老的见证下已经写好文书,只等年后里正办下新的户籍,我们就这一房就彻底分出来了。”
陈秋月惊异的看了赵怀玉一眼,她知道他有多看重家人,今天能做到这个地步可想是对家人失望狠了。
其实赵父赵母一直都在偏心这大房一家,可能是因为赵大哥是长子,也可能是做父母的都更偏向弱的一房,这种偏心在两个儿媳妇身上也延续了下来。
陈秋月虽然表现的很大度,不和张氏计较,但是也不是没有想过让赵母给自己做主,狠狠收拾一次张氏,但是赵母每次都是嘴上说张氏几句就了事。
次数多了陈秋月也看明白了,早年赵怀玉常年不在家,她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年幼的平平,陈秋月只能忍下,现在看来以前自己的种种退让,赵母的次次放纵,才让张氏一步步走到今天。
经过这次的事,陈秋月也反思了自己,可能就是之前自己的宽容大度,才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这反而让自己陷入了险境,要是自己之前对张氏硬气点,只怕她昨天伸手的时候也要多想几息后果。
“我虽然没有直接要求把张氏休弃,但是也暗示了爹娘大哥,本来要请族老来见证,不过虎子和几个孩子都出来求情,爹娘不得不再考虑,退而求其次让张氏去族中佛堂受罚五年。”
要按照赵怀玉的想法,这张氏就是个祸根,离了赵家才是对大家都好,但是不是人人都这么想,索性他们一家已经单独分出来了,以后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对他们的影响也小不少。
“是惩罚妇人的那个小佛堂?”陈秋月虽然不经常出门,但是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之前赵氏就有犯错的妇人被送过去,听说日子过得很是艰苦,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
“对,我看当时休弃张氏行不通,也只能答应让她去佛堂,不过时间上我没有松口,必须要待够五年。”赵怀玉冷笑着说道。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夫君已经尽力了,咱们的小闺女还在我的肚子里,想必她要是懂事也会满意此事的结果。”陈秋月说着拉着赵怀玉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
这两天发生的事给平平很大的冲击,原来在他看来和睦的一家人是假象,风平浪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各自不可说的小心思,算是给平平上了意义深重的一堂课。
不过看着眼前的爹娘,平平知道他们一家不会如此。
“娘,我也要摸摸妹妹。”一直不吭声的平平凑上来。
“当然没问题。”陈秋月说着拉过平平的手放到肚子上,一家三口静静地感受着肚皮下跳动的生命,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送走张氏
第二天一早,赵母和赵大哥一起要将张氏送走,几个孩子非要跟着,不管赵母怎么劝阻都没有用,最后眼看孩子们坚持,赵母也就同意了。
除了送人过去,还有张氏要用的铺盖衣裳这些,至于粮食赵大哥挑着的,这些粮食拿过去也是被统一收走,那里的人吃的都一样,不够了会通知家里人送。
想着自家人多送些粮食让人吃的好点是行不通的,所以赵大哥也没有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