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巴掌扇到脸上,这个过程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让秋绥能回忆起很多很多过去发生的事情。
似乎就是从这一天起,在未来,鱼冬禧每次面对鱼忆水和葛楠的争执时,她都会无条件偏袒葛楠,没有任何理由。
但也是从这一天开始,鱼冬禧再也没有和秋绥讲过任何有关鱼忆水的事情,从前,鱼冬禧每过一段时间,身上就会换新的饰品,后来,鱼冬禧再也没有佩戴过任何鱼忆水买来的东西。
尽管鱼冬禧依旧像过去一样嘻嘻哈哈地活着,但是秋绥知道,很多事情都变了,事情的转折就是从此刻开始。
秋绥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有勇气回过头,鱼冬禧的神色是那么平静,平静到让秋绥毛骨悚然的程度。
见秋绥扭过头,鱼冬禧耸耸肩,仿佛现下发生的一切都事不关己一样。
“秋绥,一会儿那个叫朱海的叔叔应该就来了,刚才我爸说他承包了学校的校车工作,付雪和付杰在每周周末都得乘坐校车回家,或许他就是我们联通付雪的关键。”鱼冬禧很冷静很冷静,她甚至还有心思去分析当下的局势。
可鱼冬禧越是冷静,秋绥就越是难受、越是慌张。
如果现在鱼冬禧能和自己吵一架也好啊,他从来都不怕鱼冬禧拿他撒气,他怕的是鱼冬禧隐藏自己的情绪,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痛苦。
外面响起敲门声,鱼冬禧抬起眼,笑了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呐。”
秋绥叹了口气,显然,外面的两人也被这敲门声打断,打开门后,站在外面的人正是朱海。
“鱼忆水,你还认识我吗?咱俩当年一起……”
一见到朱海,鱼忆水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朱海开口以后,鱼忆水才认出来对面这人是谁。
不等朱海说完话,鱼忆水直接一拳打到朱海的脸上,力度很重,不留丝毫力气。
朱海被这一拳打蒙了,他挨了鱼忆水一顿骂,现在又被打,外加上前两天他姘头又死了,“儿子”也死了,他的心情可谓是雪上加霜。
自己他妈的出钱还得挨打?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朱海也不是个软柿子,你不是要打吗?好啊,那就打,打死一个不亏,打死俩还赚了!
想罢,朱海撸起袖子就和鱼忆水扭打到一起,俩人加起来六十多了,打起架却还和小学生似的,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葛楠在一旁急得快疯了!拉哪个都拉不住!最后,还是邻居们看不下去,才把两人拉开的。
朱海常年干体力活,打架斗殴的本事也强,两人看似打的有来有往,事实上,还是鱼忆水的伤情严重,比如此刻,朱海和两个孩子坐在病房外边的长条铁椅上,葛楠去缴费,而鱼忆水则是老老实实去缝针。
朱海受的伤很轻,几乎都是皮肉伤,就是脸上挂了彩,看着吓人。
鱼忆水这人打架有个习惯不好,就是喜欢往对方脸上、头上打,和葛楠吵架的时候,扇葛楠巴掌,和朱海打架的时候,拳头打人家脸。
当然了,后来,鱼忆水也因为这个不良习惯付出了代价,甚至因此搭上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