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淡淡的,仿佛真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春香却半信半疑,她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苏清月不想提,她也没有追问。
春香只能默默将衣服收拾好,打算一会送到裁缝那里修补。
苏清月刚换上了一件素净的衣裳走出屋内,就见萧潭渊不知何时来到,正站在院中,负手而立。
他身姿挺拔,让人错不开眼。
她仅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简单问候:“殿下怎么来了?”
萧潭渊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在春香手里捧着的衣裙上,那焦黑的痕迹格外刺眼。
他眉心一蹙,转眸打量苏清月,眸中难掩关心:“你没事吧?”
苏清月不傻,自是明白过来,他已经知道赵凤鸾在大典上搞的小动作。
她平静的收回目光,淡然吐出几字:“我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萧潭渊见她如此平静,心中却升起异样。
他本以为苏清月会诉苦,亦或是委屈同他告状,但她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冷静。
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萧潭渊眉心拧得更紧,赵凤鸾的举动他已知晓,此番前来并非问罪,而是担心苏清月。
尤其是在大典上,赵凤鸾又是推了她,又是点燃她的袖子,她全部都选择隐忍,也拎得清楚那种场合不能失了分寸,也不能为了讨回公道而大吵大闹。
这份隐忍,让他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见萧潭渊半响不说话,苏清月再次开口:“殿下来我这里,到底是做什么,还未说。”
她的眸光淡淡,迎上他的视线,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萧潭渊回过神来,目光从春香手中的衣裙移开:“没什么……”
他本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他欲言又止,苏清月误以为他过来,是因为今日自己丢下赵凤鸾独自回府,过来责备自己来了。
心头涌上一股酸涩,她温吞地冒出了句:“殿下过来可是问罪来了?”
萧潭渊不解挑眉:“你这话是何意,本王何时说过要问罪于你?”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不明白苏清月为何会有此想法。
苏清月自嘲一笑,讥讽开口。
“若不是问罪,那便是替公主说情来了?毕竟她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是知道了吗?”
她起初还疑惑,萧潭渊怎么好端端地来自己的院子,还突然关心起自己,语气明显异于平日。
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萧潭渊没有料到她会错意,心绪烦闷:“你怎么如此想?本王在你心目中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此时的他早已不见平日的从容淡定,声调微微拔高,眼中也盛着几分恼怒。
一提到这里,苏清月心里甚是委屈,直视眼前人,鼓起勇气:“难道不是吗?殿下又何尝信过我?以前不信,现在还是不信。”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调哽咽,话卡在嘴边,才勉强说出来。
四目相对,萧潭渊心头的烦闷愈发沉重,他想说明过来是因为担心她,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从未如此笨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