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就要喘息一会儿,导游停了几次开始有些不满。
段章索性跟他约了山上相聚的地点,陪着我走走停停。
“哎,你可以跟着他们上去,我坐缆车上去也是一样的。”我有些内疚,打算坐山间缆车到达最高点。
段章一把把我拉住,示意我休息一会儿。
此处处于初入山的地方,人来人往,他扯着我在树荫下坐下,取下我的遮阳帽轻轻用遮阳帽给我扇风。
“爬山的乐趣在于看沿途的景色,你要是坐缆车上去了,来这里的目的全都白费了。”他指着山腰的道观给我看,那道观一定常常修葺,红色亮眼,黑瓦严实,从屋顶垂下的两道金色布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颇有气派。
“你看到那里没有,我算了下,以你的体力,我们慢慢走过去,应该正好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我应了一声。
等到再站起来走的时候,他突然把我牵住了:“我们慢慢走上去,如果脱队了,我也可以做你的向导,不用急。”
我心跳得厉害,说不清是由于运动还是由于其他。
他一边走一边将沿途的典故一一说给我听,他像是来过无数次一般,如数家珍。
我问他:“你来过这里?感觉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呀。”
他含笑不语。
☆、卷一44
走过一段台阶,他告诉我:“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曾经有一年的时间,我便住在这山脚处的民房里,每天天刚蒙蒙亮,我便一个人带着干粮和水进山,一路或者绿荫茂密,或繁花似锦,再多的抑郁,在如此宽阔的山谷里也不复存在,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原谅?”
他一定是在说他消失的那一年吧。
“有个传说,说在这山的半腰用力呐喊出自己的愿望,一切都会实现。”他扶着我,指着山间一处人工修筑而出的小围栏,对我说:“我每天都会在那里,用尽力量呐喊出自己的愿望。”
我笑着问他:“那你都喊着什么?”
他垂下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最初我在喊,为什么?我站在那里,一个月都在问为什么?”他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试着问他。
他扭头同我对视,突然笑了笑。
问我:“你姐姐现在还好么?”
知了在林间聒噪,少有游客走过来,烈阳被树荫一遮挡,只剩下碎碎的光晕,在他问出这句话后,所有的一切都寂静了。
我没有料到他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我以为最起码他会酝酿一段时间,以一种婉转的方式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