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他轻声说。
指骨穿过沈知然的发丝,带着一点痒。
沈知然在感觉脸颊发烫的同时,还产生了一点点愧疚。
江珩对他毫无保留地说出了秘密,但自己却永远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穿书者的事实。
很显然,这不公平。
但江珩完全没有要追求公平的意思,反而让他有所保留。
沈知然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咬着嘴唇,眉头紧皱。
丝毫没有注意到,指腹轻轻磨蹭着他耳垂的江珩,薄唇轻勾起愉悦的弧度。
次日,贺家。
“不是,那东西怎么会被沈佑拿到的啊?我几年前就销毁了啊!”
书房内,贺山青挂断电话,将钢笔拍在桌上:“是不是有内鬼!我现在就清扫内部!怎么也要把这个内鬼抓出来!”
他在那状若癫狂,喝了好几瓶矿泉水,对着自己对面淡定坐着看文件的江珩,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内鬼是谁?”
江珩头也没抬,语气淡淡:“不用阴阳怪气,是我发的。”
贺山青一时间哽住,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过了好一会才说:“刚才那边打电话来我是外放的,你也听到了,沈佑要重新调查你……你真不怕死啊?不是,我怕啊!”
他大好年华,还没讨到老婆,他现在不想跟狗上司一起死!
“不会查到的。”
江珩语气没变,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起伏。
但贺山青看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
因为江珩今天竟然跟他解释了这么多。
要是换平常,一个“滚”字或者一个眼神,就把他打发了。
能让江珩从一个人间杀器变成狂热神经病的只有一个人。
贺山青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脸都皱起来了:“你——你是故意的吧?!”
“我为什么故意?”江珩抬眼看过来。
贺山青更肯定了。
看吧看吧!他就是故意的!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贺山青气得捂着心口,他坚决认为江珩老奸巨猾,“说不定你是拿着录像带要跟你老——老婆,玩那种刺激的猜谜游戏,让他猜是你,然后你再否认,害他愧疚让他再也不敢猜!还顺便让他在沈佑面前帮你洗清嫌疑,好解决一个隐患!”
江珩:“……”
江珩合上文件,语气冷了下来:“蠢货,你的话太多了。”
贺山青:“呵。”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江珩垂眼,脑中却浮现起昨晚的场景。
贺山青说得没错,过去的那段经历确实是一个定时炸弹。
所以,在得知沈佑在寻找0628时,他将录像的备份经了几人的手,以一种合理且不会被怀疑的方式给了沈佑。
沈佑对他有所怀疑,从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他必然会把消息透露给沈知然,通过沈知然那种憋不住事的性格,来观察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