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在流,沈知然尴尬的去洗手台清理了一下,找到两团止血药棉塞鼻孔里。
过了两分钟,血停了。
沈知然吐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眼,有点烦。
该死的,消停点啊!
你以为我不想?
但刚才都那样了怎么继续啊?啊?!怎么继续都很尴尬吧……
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沈知然干脆进了浴室,放水泡澡,试图冷静一下。
但扶着浴缸边坐进去的时候,沈知然忽然顿住。
浴缸壁是冷的,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刚才摸到的皮肤触感,但手感却差得很远……
喉结滚动,沈知然感觉鼻腔里又有热意流淌。
啊啊啊!
他捂住鼻子,另一只手伸出去够置物架上的止血药棉,仰起头,无声咆哮。
浴室里水声哗啦。
卧室内,江珩的视线从浴室移开,落在被子上。
红与白极其刺眼。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一个念头疯狂跳动——
想弄脏他。
但……今天算了。
如果沈知然再像这次一样昏迷不醒,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江珩想到那天从海里将人捞起来时的场景。
黑色的天空与海水、远处刺眼的光、怀里体温逐渐丧失的人……
似乎与记忆深处某些内容重叠。
可想要仔细探究时,却只找到一片空白。
只有那种手指发麻的感觉格外清晰。
这两天,他一刻也没有睡,吃饭洗漱在这间病房。
第一天时,来探望的人很多,他们送来数不清的花,围着沈知然。
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表情麻木。
而江珩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想到了深深印刻在脑中数十年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