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冲我诡秘地一笑:“送到晓虹家去,对不对啊?”
“嗯,对!”
一提及鹿乡,一提及晓虹,我突然百感交集,啊,晓虹,我永远的情人,我好想你啊:“哥们,只能送到那里去,晓虹跟我一样,也非常的喜欢动物,并且很会伺养动物,她家有梅花鹿,大黑狗,老黄牛,还有,……”
“妈,妈,妈,……”
“……”
我正与司机忘乎所以、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老情人晓虹,怀里的绵羊母女不知何故“妈啊、妈啊”地冲着我乱叫起来,同时还不停地挣扎着:“妈,妈,妈,……”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由于两只绵羊的拼命挣扎,疾速行驶着的小汽车立刻剧烈地颤抖起来,司机慌了手脚:“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两只羊咋这么不听话,别折腾啦,车都跑偏啦!”
坐在车后座的我使尽了吃奶的气力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制止住两只玩命挣扎着的绵羊母女。
吱嘎一声,东摇西晃的小汽车一头冲下公路滑到了深深的道沟里,司机气急败坏地谩骂着,他开足了马力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重新爬上公路,可是一次又一次地以失败告终,小汽车嗷嗷嗷地吼叫着,屁股后面冒着一股股呛人的黑烟,最后扑哧一声再次滑落到深深地沟底,司机咬牙切齿地松开了方向盘,“他妈的,完啦,沟太陡啦,爬不上去啊!”
说完,他推开了车门,“哥们,你先等着,我到附近雇辆拖拉机把汽车拽上去,现在只能这么办啦,哼,”
他恶狠狠地瞅了瞅两只不知好歹的绵羊:“他妈的,都是因为你们,当初真应该一刀结果了你们,否则哪会有这种事!”
待司机渐渐走远,我也推开了车门:“来吧,朋友,”
我一手牵着一只绵羊:“车里太闷,咱们出来换换新鲜空气吧!”
“妈,妈,妈,……”
“……”
两只绵羊刚刚跳下车来,还没容我站稳脚跟便不知是兴奋还是疯狂地乱蹦乱跳起来,我惊慌失措地嚷嚷道:“朋友,老实点,老实点,别乱跳啦!”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绵羊母女纷纷挣脱开缠绕在它们脖胫上的缰绳嗖嗖嗖地窜到了林带里,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喂,别跑哇,朋友!”
可是,我的叫喊是徒劳的,绵羊母女根本就不理睬我,头也不回地在一望无际的林带里跑啊、跑啊、跑啊,一瞬间便没有了踪影,我垂头丧气地一屁股瘫坐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唉,完啦,小羊跑啦。”
我仰面躺倒在草地上,望着杨树枝上一群群非常讨厌地讥笑着我的小麻雀,我不免又为绵羊母女担忧起来:哎呀,它们能跑到哪里去呢,一旦被别人抓获还是逃不了被宰杀的可悲下场啊!
哼,活该,死了也活该,谁让你们不听我的话,不跟我老老实实地坐车去鹿乡避难呢,这回你们再死掉可就怨不着我啦,我可是应该做的全都做啦,我问心无愧!
想着想着,一丝困倦夹杂着几分醉意偷偷地侵袭而来,我扔掉尚未吸完的半截烟蒂脑袋往旁边一歪,呼,我睡着啦!
“大哥!”
突然,一阵轻柔的喊声把我从刚刚进入的梦乡里拽了出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嗯,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少妇手里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笑容可掬地站在我的身旁,我慌忙爬了起来怔怔地望着这对不知从何而来的母女俩:“你们,你们,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
“大哥,”
少妇非常自然地在我的身旁蹲了下来,我仔细地审视着她,她身材矮小、干瘦,可是皮肤却白得让人无法想像,哇,好白的女人啊,那又薄又嫩的白皮肤连一根根一条条血管和脉络都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那随着微风轻柔飘逸着的秀发,那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那一对生着单层皮的小眼睛,那两片挂着少许晶莹唾液的小嘴唇,哦,好妩媚的小娘们啊!
看到我久久地、傻呆呆地注视着她,少妇面带羞涩地低下头去避开了我那火辣辣的目光:“大哥,想跟你打听个道。”
“哦,”
我的目光依然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身上,现在,我开始目不转眼地欣赏着她的胸部,她的胸部尽管不是很丰满,甚至有些单薄,但仍然不失迷人的艳美和令人想入非非的性感:“小姐,你想打听什么道啊?”
“大哥,”
少妇极其认真地问道:“我想问问你,扎兰屯怎么走啊,离这里还有多远?”
“啥,”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听到我这一声大叫,少妇再次抬起头来,那对美丽的小眼睛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大哥,扎兰屯怎么走啊,离这里还有多远啊?”
“你,你,你想去扎兰屯?”
“是的,我的家在扎兰屯!”
“你,你,你就这么走着去?”
“嗯,大哥,不走有什么法子呢,我们得回家啊!”
“可是,可是,”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的老妹啊,可是,可是,你知道扎兰屯离这里有多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