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古先民原初争锋的武道意志或许诚然高远。
但是当她的一切武道底蕴建立在一个易碎的、摇摇欲坠的框架上的时候。
当这个框架破碎开来的刹那间。
便是一切皆空,便是一切破碎开来的时候。
包括她的形神,她的性命。
当想到这里的刹那间——
她只觉得自己昔日蕴养的海量武学技法在这一刻被割裂成了许许多多份。
同样被割裂开来的还有她完整的思维意识,对于身躯气血的掌控,一切统合起来可以被称之为人的七情六欲。
她先是给了自己一拳,踹了自己一脚。
最后,她又这样自己撕碎了自己。
那是岳含章的一拳刚刚挥在半空之中,面前少女武者的尸身便陡然间瘫倒在了地面上。
而当岳含章再收拳注视过去的时候。
那少女武者的面骨上方。
一道在陈腐之中稍稍显得有些鲜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显得十分破碎,松散到甚至有些难以被看成是圆形的蓬松紫金线团显现。
同频与共振在顷刻间生。
又一位颂圣教的先圣魂归道海之路被岳含章截断。
当然,这样说也并不是那么准确。
岳含章总觉得,哪怕没有机械脑海的出手,只凭着这道紫金线团的松散,只怕也难扛住魂归道海之路的“颠簸”。
它眼看着已经快要散架了。
而当岳含章缓步朝着擂主休息室的方向走去的同一时间。
恍若是福至心灵一样。
岳含章注视着那已经在宁寂世界里凝聚成了机械脑海第十九枚的紫金机械篆箓。
当同样的紫金明光的呼吸韵律在其上顺畅的流淌而过的时候。
他忽然间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刚刚平静了没一会儿的机械轰鸣声忽然间奏响了乐章。
比赛开始之前的时候,曾经因为“前同行”的背刺,让岳含章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对于少女武者有了近妖一般的深刻认知。
这种深刻认知更进一步的带来了那陡然一变的虚招,所引动的战舞滑稽一幕。
但这些都是对于一部武学的认知而已,他是在敌对的视角上,对于这部武学的审视。
而不是真正掌握有了这部武学的内在,从拳架再到理念这些。
可是就像是“前同行”可以背刺一样。
当这一刻,岳含章开始借由着之前的认知,尝试着让机械脑海从无到有的推敲与演绎一部完整的战舞修途的武学时。
就像是武道搏斗之前的经历一样。
起初时机械脑海消耗着新得的电量与算力,只是在空转而已。
只靠着外在的客观认知,所能够收获的真正武学方面的东西少之又少。
那些结论散乱而且矛盾频出。
但是,很快,忽然间,有一道完整而针针见血的结论从海量的“信息垃圾”中脱颖而出。而很快,完整重叠的重重机械乐章在这一刻又找到了“主心骨”。
一道完整的交响乐在宁寂世界中奏响。
而伴随着余韵的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