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此前的十八九年所不曾见到过的颜色……”
“我本以为,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是——那是一场噩梦!一场我想要永远都不回忆起来的噩梦!”
“我甚至在其中失去了记忆,我只是知道那一连串的噩梦——我每每艰难清醒过来的时候——所看到的都只有杀戮——都只有血腥伴随的兽性——!”
“我好害怕,有一天自己彻底坠入了梦境里,彻底变成了野兽,再也清醒不过来——”
“我不想这样——”
“跑——岳含章——等会儿不要多想——跑——!”
“像远离战场,远离兽群那样,远离我!”
“如果你跑的没有那样及时——我想要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那甚至不是另一个我!”
“岳含章,我——”
话说到最后,极致的悲伤与啜泣的声音几乎已经让岳含章听不清楚姜灵修具体在说些什么。
而很显然,在这样的死亡危局之中,姜灵修还有着很多很多的话要说。
但一切都在这顷刻间戛然而止。
她的忍耐力已经抵至了极限。
那一道孱弱的名为“掌控”的弦在这一刹彻底的崩断。
“呃——啊——啊——!”
这一刻,那原本咽喉中或低沉或高亢的呜咽声音,终于在极致的凶戾之中,变成了愤怒的嘶吼!
那炽烈的焰火像是在这一刻猛烈的爆炸开来!
蓬勃的炽热像是在这一刻融化与驱散了萦绕在岳含章身上的寒意。
他终于得以转过头来,直面向姜灵修。
他看到了姜灵修的眉心,在这顷刻间绽放开来的辉光。
那是浅淡的灰白颜色之中,蓬勃爆开来的一抹明黄颜色。
最后,那仍旧带着些灰白光晕的明黄浩光,化作了繁复的篆纹在姜灵修洁白的额头上铺陈开来。
一道冠冕,一道看起来没有紫金冠冕那样气势磅礴,但同样真实不虚的道法冠冕!
以及戴上了这顶明黄冠冕的姜灵修,这一刻那极致悲伤、自卑、厌弃、愤怒等等一切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扭曲表情。
她仿佛在那凶戾兽性的勃之中,仍旧留有了最后一抹神智。
看着岳含章看向自己的目光。
姜灵修咧了咧嘴角,像是想要笑。
可她已经无法顺畅的做出面容来。于是,这电光石火之间,她只是往前倾了倾。
那是仿佛在凶戾风暴之中,最后那一部分的“姜灵修”,在这一刻吻别了岳含章。
一触即分的刹那间,姜灵修便已经猛然间后仰,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