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苏武这段时间来,唯一真正的畅快!
似也慢慢忘记了那“怜惜”之语,也好似上阵杀人一般,头前的温柔,慢慢换成了那几分粗鲁。
“苏郎……”
双眼紧闭着,嘴唇越咬越重,双手只紧紧抓住被褥边缘,越抓越是用力。
……
“苏郎……奴家死去了呢……”
……
四只眼睛看着这张拔步床的床顶。
粗壮的臂弯正是好枕头。
汗水黏住两个身躯。
有一双眼转过来了,看的是苏郎颌下的浓密,声音软糯:“只待明日早起,当与苏郎修面……”
苏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修?”
“下颌里间要少一些,两边当有一个形状,上面的当往左右去一些……”这双眼看苏郎的下巴,看得出神。
“好,就按你说的这么修。”苏武点着头。
大宋朝的人,留胡子,更会修胡子,也要个造型好看,便是修面。
“苏郎今日……”想问,却又不知怎么问。
“今日便是此生最快活。”苏武知道问的是什么,便是答得认真,答得也真诚。
也是此生也短,只来去卖了几命而已。
孟玉楼闻言,轻轻吸了一口气,好似心中也有什么东西放了下来,似也担忧苏郎不喜不快。苏武转头来,对视去,这么近,看得太清楚,也有几分歉意:“适才……怕是粗鲁了些。”
孟玉楼轻轻摇头:“是苏郎雄壮健硕,也是奴家力微娇柔。”
“睡,睡吧……时候不早了……”苏武说着,自己先闭眼。
便是明日都有事,事还多,苏武不会因为这些事误了明日操练。
孟玉楼也都是早起,要查看城外送来的诸般菜肉……
两人都活得不轻松。
“嗯,苏郎好眠好梦。”便是苏郎这臂弯,真好,只管贴着脸,闭着眼,好睡。
天也只有蒙蒙亮,苏武眼睛就睁开了,已然就是这个生物钟。
只待苏武稍稍一动,便是身旁呢喃一声,也睁开了眼。
不等苏武先起,孟玉楼已然起身,露在苏武视线里的,便是那一片光洁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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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人很急:“想着早起几分呢,还是没醒来,修面费时……奴家这就去准备……”
边说着,孟玉楼自己穿衣,下床,要站起,一站又坐了下来,竟是一时站不起。
苏武刚一抬手,她又再站,扶了一下拔步床上的雕花,便站起来了。
苏武叹了一口气:“明日再修也行……”
孟玉楼躬身去穿鞋,只道:“苏郎每日见的不是一般人,都是府衙里的相公们,岂能少了脸面?”
穿了鞋子,自也就去了,片刻就回,修面的刀很小,当是女子修眉的刀,也能用。
苏武穿罢衣裳,坐在座椅上,外间天色还不太明,再点了灯。
灯放在桌上,苏武坐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