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森睡着后不久,梁维就起床了。
他的生物钟一直很准,不管睡得多晚,早上六点都会雷打不动的醒过来。
最近办案很消耗体力,起床后,他必定要绕着小区跑上一个小时。
他简单洗漱后,穿着简单的黑T和宽松的运动短裤出来,担心吵到沙发上的夏森,动作还特意放轻了。
借着从客厅窗帘透过的光,梁维发现沙发上竟然空空如也!
难道是,连夜逃走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
梁维觉轻,又有着极强的警惕心。
若是夏森开门出去又关上门,这动静足以吵到他了。
想到这里,梁维倒是想起来晚上似乎听到过夏森洗澡的动静……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梁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次卧面前,门锁一拧,又一推——
果然,夏森正抱着被子睡得死沉死沉。
这可是自己都舍不得睡的房间!
这可是孟绵住过的房间!
他居然,睡了自己都舍不得睡的、孟绵睡过的房间!
梁维气不打一处来,再也不管什么年纪大小,铆足了劲就在夏森屁股上踹了一脚,
“给我起来!”
夏森还在睡梦中呢,突然就被踹了一脚,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短暂的慌乱后,夏森意识回笼,看到火冒三丈的梁维,自己也开始发火。
“你发什么神经病!我要住酒店,你非让我跟你回家,明明有卧室,还非让我睡沙发!大清早还不让人睡觉,是不是有病?!”
梁维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情绪化,但他无法直截了当地解释自己这一系列的行为其实是出于吃醋。
他把一肚子的火气压下,又重复了一遍,“你起来。”
“起来就起来!”
夏森说完,刚掀开被子就又重新盖上,脸也瞬间红了,整个人十分不自在。
“你、你出去了我再起来。”
梁维愣了一瞬,随后秒懂,“你、你……”
这是男人之间不需要言说的正常生理现象,但是梁维不得不猜测,夏森是不是梦到了孟绵才……
他说不出话,又气又怒。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阵。
夏森气势弱下来,半是妥协半是威胁地说道,“哥,给个面子,我就不告诉姐姐你有床不给我睡反而让我睡沙发的事情了。”
梁维吐出一口浊气,“洗衣机在阳台,你自己处理。”
说完,他打开门,出去晨跑。
原先晨跑的意义在于锻炼,而现在,变成了发泄。
梁维绕着小区跑了很久很久,久到脑海中再也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跑到精疲力尽,才重新回到家中。
回家时,阳台上已经晒着洗好了的四件套,而夏森也已经不见了。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警官老哥,四件套已洗好,不好意思哈,我走了!”
到底比自己小了十一岁,梁维选择当做无事发生。
一个大学生,一夜没回学校,现在肯定是急着回学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