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高士廉心里真的是咯噔一声,心说:“又是我自行处置?”
“啊?”马周当时一愣:“真哒?”“好好,看出来什么叫虎父无犬子了,难怪郭大人对那夏林青眼有加,当真是一脉相承。”
马周一听那眼睛都在光,要知道前几年的科举舞弊大案牵扯甚广,当年有许多同窗好友都无端遭了连累,如今有些蒙荫家族干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有些索性就在家里摆烂,还有的因生活困苦去街上为人写信、写诉状艰难度日。
“那不能够,我那儿砸比我有出息多了,他是读书人,不会像我这种粗鄙之人一样满口污言秽语。”老郭那是一点都不忌惮高士廉:“对了,高大人。等会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啊?陛下看上去有些生气呢,老意外落水也不是个事啊。”
“来人啊!”夏林大声喊道:“快来人!”
“一般一般,哎呀能被您高大人夸奖,真是我这老匹夫三生有幸。”
过了一会儿四五个衙役就冲了进来,夏林一指那人:“此人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以朝廷命官之言行坑蒙拐骗之事,带下去先给他个五十大板!好好审审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高士廉强打起笑容朝老郭点了点头:“郭大人,真厉害啊。”
那说客明显愣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拖走了,等到这棍子落在身上了,他才反应过来只能哎哟哎哟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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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伸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无品你凭什么站着跟本官说话?跪下!”
那说客愣了一下:“夏大人,你不要不知好歹,这给脸不要脸的事干了,你可知道后果?”
现在夏林把问题抛回去了,那办事的人也是为难,他以为这夏林会痛痛快快的答应,但谁知道他竟然如此态度。
“高大人,别扔啊,我这还有一份呢。”老郭这会儿靠在树下笑盈盈的对高士廉扬了扬手上的信:“你说是吧,这些贼人是真的太大胆了,怎么就干明目张胆的以朝廷命官的名义干强抢民女的事呢?哎呀……等会陛下出来了,怕不是又要让高大人烦心了。”
他弯下腰将信捡了起来,只是扫视了一圈,高士廉就红温了,只见他脸涨成猪肝色,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上头的名字他来来回回看了能有四五遍,然后将信纸一捏便咬着牙继续闷头站在了寺庙门边等待着陛下出来。
“都要。”夏林隆起袖子说道:“我想办法把你们都送到中枢去。”
“别整这些虚的,你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同窗之类?写封信让他过来替你的班,我一个人是真弄不过来。”
“在。”
“勾连你奶奶个腿,狗打连环是吧?还勾连。”夏林眉头一皱倒是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了:“老子说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明白?这个事跟我没关系,你们能耐自己摆平,摆不平,人家良人告状到我这来,那我自然就要办这个事。不是我说,你们贪财好色也得有那贪财好色的能耐,跟我这猖狂什么?你就说是谁要的,你让他亲自到我面前来说。”
“行了,就他了。你写信让他来。”夏林摆了摆手:“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多少要多少,那些个闲在家里的都召过来吧,到时候免得一个拉一个的麻烦。”
能当说客的脑子都好,可脑子好架不住棍棒硬,二十棍子下去他恨不得连他老婆跟鸿胪寺主事偷腥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你还卖起萌来了……”夏林嗤笑一声:“放心吧,只要能耐跟你差不多的,我有一个送一个,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残酷又血腥的斗争要开始了,朝堂可不太平。”
这夏大人一声招呼,马周脑子里就出现了能有七八个人的名字。
还什么“有贼人冒臣工之名行不轨之事,还请高相核查”,真要请高相核查就不会一式三份给三人了,这摆明了就是在说“高士廉,我再艹你妈”呀……
关键这小子那是一句脏话没有,但老郭看着都感觉他骂的极脏。一个七品官,生生能让一国之相吃瘪吃到这个地步还没反击,这小子的确是个天生的坏种。
其实有些事是可大可小,就比如说这个管夏林要几个侍女的事,那真的都不算事,不就几个鸡嘛。但现在倒好了,良人、诈骗、冒名、行贿这些关键词一加上去,好家伙……那事情就直接上升到了朝堂腐败的高度了。
老郭反复咀嚼自己手上那封信里的东西,不由得感叹说玩弄语言之高绝,害得看这些个读过书的王八羔子,这着实让人难以招架,也难怪说那小兔子崽子能把大理寺的主事给说到吐血,这平平无奇的信里,字字句句暗藏杀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