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猎狗在雪地里放肆奔跑,秦峰跟在它们身后。汪汪!猎狗们很兴奋。目之所及皆是银装素裹。秦峰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咯吱咯吱~作响。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秦峰找不准上次下套的地方。只隐约记得布套的地方,周遭有几棵大柏树。搜寻良久秦峰在一个范围内摸索着,伸手朝一处雪地里一捞,只感觉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喜色。拎起来甩了甩,见一只体长差不多有半米长,头部呈三角形,尾巴粗大而尾毛蓬松,通体毛色呈黄褐色,稍掺有白色针毛的小家伙出现在他的手里。这只紫貂全身被冻得硬邦邦的,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美观。像这种紫貂,皮毛品质分很多档次,破损的和不破损的完全两个价格。一般猎人不会用枪打,这小玩意儿要是挨上一枪子,整张皮毛就毁了,价值也就随之大打折扣。所以懂行的猎人,只会选择布套或者下夹子,这样就不会影响紫貂皮毛的完整性。汪汪!来福对着一棵根底下吠叫,秦峰见状跟了上去。上前扒开厚厚的积雪,又是一只被冻得硬邦邦的紫貂,秦峰压着心中喜悦,运气还真好。前前后后加起来,上次下的套一共套住五只紫貂。秦峰将这些冻僵的紫貂,全装进麻袋里,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的。拎着麻袋一甩,扛在肩上,往石屋方向走。回到石屋的秦峰,也没有闲着,把这些紫貂放在屋里解冻,又用侵刀将五只紫貂皮毛完整的剥下来。剥下来的皮毛还要经过几道工序,把表面的油脂要刮掉,再挂在通风处阴干。紫貂剥皮去骨后,剩下的肉全用一个袋子装着。陈达海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见秦峰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上前打招呼,道:“三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哇,这么多紫貂!今天能不能吃一顿紫貂肉馅包子?”秦峰弯着腰正埋头整理东西,一件一件的装好,头也没回,应声道:“行了,别惦记吃的,赶紧麻利的收拾东西,咱们等会就要下山了。”五分钟后陈达海拖着爬犁,在雪地上滑行。秦峰背后挂一个麻袋,肩膀上也扛一个,两人身后还跟着五条狗。咯吱咯吱…寂静的山林中,只有两人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两人顺着下坡走到山脚下。路过田伯光家的牧场,见他家大门口围着几个人,这些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田伯光全身瘫软地坐在门槛上,头倚靠着门框,满脸悲痛欲绝这奇怪的一幕一下就吸引了秦峰的注意。秦峰跟田伯光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这老头人挺好的,便想上前问问他什么情况?撂了肩膀上的东西,让陈达海在原地等他一会儿。田伯光并没有注意到秦峰站在他跟前,才几天不见,田伯光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来岁。“田大爷,您怎么了?”秦峰带着关切语气问道。田伯光涣散的眸子聚了聚焦,才认出秦峰,用虚弱的口吻,回道:“我孙子没了没了。”说着田伯光浑浊的双眼布满泪水。秦峰和田伯光的孙子,有过一面之缘,他和陈达海刚来猛兽山的时候,见过一次。十五六岁年轻男孩,正是刚刚盛开的年纪。秦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田伯光,不忍再次揭他的痛处,于是安慰两声,去了边上的人群中,打听事情的始末。村民甲乙丙丁聊天。“你们听说了吗?他家孙子为啥要去曲源水坝啊?”“说是去水坝炸鱼,结果鱼没有炸到,把人给炸没了”“太可惜了,年纪轻轻就不在了”“谁说不是啊,这田老头命也是真不好,早年丧子,晚年还丧孙,哎”“行了,行了,小声点,被他听见又得伤心了。”秦峰从这几位村民聊天中,得知田伯光的孙子在曲源水坝炸鱼,把自己给炸没了。秦峰回到陈达海跟前,从麻袋里割了二十斤熊瞎子肉,拎了过去,挂到田家大门的门闩上,看了一眼地上的田伯光,转身准备离开。“小秦,留步。”秦峰回转身形看向田伯光,有丝惊讶,道:“田大爷,您叫我?”田伯光坐直了身子,拍了拍他身边的门框,示意秦峰坐过来,缓缓道:“小秦啊,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家羊娃子,唉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我老无所依,百年之后,我连个抬棺的人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遭了报应?”“田大爷,您想太多了,世事无常,您节哀顺变。”“我叫你坐下来,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现在一把年纪了,唉也没有精力管这个牧场了,你想不想接手我这个牧场?”秦峰当即怔住,没想到田伯光会跟他说这个事,他想了片刻,回道:“田大爷,接手您这个牧场,大概需要多少钱?”“这个不着急说,到时候你要是确定了,我就去找大队的干部来这里商议。”“行,田大爷,这个事我会慎重考虑,等我从家里回来,我再给你答复。”秦峰告别田伯光,又扛着麻袋继续往家的方向赶路。快到傍晚时分,天空又开始飘起大雪。白石村,秦家院子。叩叩!易春梅一边披着外套,一边抬手掀开草帘子,走了出来:“谁啊?”“妈,是我,快开门!”易春梅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向着大门快速走去,打开门见秦峰和陈达海站在大门口。两人头顶和肩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花。“你们俩快进来,快进来。”抓着秦峰的胳膊,抬手替他扫去头顶上的雪,又瞅见他胡子拉碴,身上的棉衣,烂的不成样子,眼眶中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怕秦峰看见她掉眼泪,又立马偏过头偷偷把眼泪给擦了。“三儿,你和达海还没有吃饭吧,你们俩先在屋里烤火,我这就给你们热菜去。”:()赶山重生1978年打猎枪法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