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依旧紧紧跟随着十二阿哥,继续护送着他渐渐地远去,他们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透着坚定的信念,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而暗一则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追随着十二阿哥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遥远的天际,过了许久,暗一才缓缓转过身去,准备踏上回去复命的路途。
蒹葭宫
乾隆并未起身去送别十二阿哥,而是吩咐暗一将他的那些话语以及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物件送去给十二阿哥。
此时此刻,乾隆如同雕塑般伫立在原地,他的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之意,如丝线般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感到阵阵痛楚,他静静地凝视着那扇宫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那无尽的惆怅如潮水般在他心间悄然涌动,一波又一波,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默默地思忖着,在这漫长的人生中,在有生之年,自已是否还能有机会再次与他相见呢?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愈发沉重,他暗自感慨道,皇家,这偌大的皇宫,或许真的并非是一个能让人感受到温暖与爱意的所在,这里更多的是权谋与争斗,是冰冷与无情。
若有可能的话,他是真的希望来生不再涉足这凉薄之地,不再被这深宫的冷漠与疏离所缠绕,正当他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与孤独之中难以自拔时,萧云那温柔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温热的触感如同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那颗原本已冷却的心渐渐地有了丝丝暖意。
这万里江山于他而言,既是沉甸甸的责任,也是难以承受的压力,此刻细细想来,十二阿哥能够摆脱这一切的禁锢与羁绊,或许对十二阿哥来说,真的是最好的归宿,这一番思绪在他心间荡漾开来,让他的内心多了几分释然与感慨。
乾隆与萧云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交汇,虽未言语,但却有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默契在其间流淌,乾隆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云儿,今日这小家伙可还有再顽皮地闹腾你?”
萧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回应道:“这几日他倒是能吃下东西了,也不吐了,还挺乖巧的。”
乾隆缓缓地将手放在萧云的腹部,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皇儿,你额娘怀着你可是吃了不少苦,你一定要懂得体贴她,知道吗?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要乖乖地听你额娘的话,千万不要让她伤心难过。”
正在这时,乾隆的话刚落音,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萧云的肚子竟然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乾隆刚刚所说的话,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乾隆和萧云都感到十分诧异。
“弘历,刚才他好像真的动了。”萧云的声音中带着惊喜,乾隆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胎动,之前那些孩子,他只是被告知有了身孕,然后便是等待生产,在这期间,他从未真正参与过任何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此刻的乾隆,高兴得就如同第一次做父亲一般。
“是啊,朕也感受到了,他动了,云儿,你看,他还没出生,就这么懂事,听了朕的话,马上就知道回应了。”这孩子的一动,牵动了乾隆的思绪,似乎将十二阿哥离去所带来的悲伤消弭了不少。
流言蜚语
乾隆与萧云相依相伴,又温柔地陪着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贴心话,就在这时,暗一宛如鬼魅一般悄然现身在乾隆面前,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主子,任务已圆满完成,十二阿哥已离京远行,他还让奴才转告您一句话,说他深感愧疚,恕他不孝,不能在您身前尽孝了。”
乾隆听闻此言,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是静静地挥了挥手,示意暗一退下,暗一领命后,便如同一缕轻烟般消失不见了。
这一夜,乾隆仿若着了魔一般,对着萧云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不停地说着话,他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情与慈爱,就像是在与一个已经懂事的孩子交流一般,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时而轻抚着萧云的肚子,时而陷入沉思。
萧云在乾隆的轻声细语中渐渐进入了梦乡,可乾隆却依然沉浸在与未出世孩子的对话中,久久不能自拔,他的呢喃低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着,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情感都倾诉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乾隆才终于停歇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萧云的身旁安静地睡去。
在次日那柔和的晨曦中,乾隆结束了朝堂上冗长而又繁琐的事务,迈着沉稳而又坚定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养心殿。
他刚踏入这庄严的殿宇,便轻车熟路地来到龙案前,缓缓落座,只见他那伟岸的身躯微微前倾,伸出那双修长而又有力的手,开始认真地批阅那如同小山一般堆积着的奏折。
每一份奏折,他都仔细地翻阅,认真地思考,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静止,唯有他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为伴。
这时,内务府总管李玉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轻手轻脚地飘进了养心殿,他的步伐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谨慎,就怕一不小心惊扰了乾隆那沉浸在思绪中的心神。
李玉缓缓来到乾隆身旁,他弯着腰,微微躬身,那恭敬的姿态,仿佛是在面对世间最尊贵的存在,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恭敬地说道:“皇上,马上又要到秋猎的时候了,您看,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来进行吗?”那话语中充满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