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离听完许双柳的介绍,语气清浅的道:“既然如此,让她走这条路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他目光晦暗不明的闪了闪,“你能保证她进宫之后会听你调遣?”许双柳拿起桌边的红枣燕窝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道:“保证不了,但我也改变不了她进宫的脚步。”“这是何意?”秦相离莫名的看了过来。许双柳跟秦相离讲挽情身世的时候刻意绕开了她“未卜先知”的剧情,只道自己想让挽情借机进宫,如今秦相离一问,她便将早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她戏谑的斜着秦相离道:“她不听话难道摄政王就没办法制约她吗?何况能不能进宫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她若真有那个本事迷住小皇帝,届时只要苏袅袅不说什么,谁能多插嘴呢。”秦相离悠悠一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偏你是个鬼机灵。”他对门外道了句:“进来吧。”暗枭又从天而降。“这条线不必再跟了,”他忖了忖又道:“让安插在叙情馆里的人扯出来吧,以后都不用再去了。”暗枭一愣,随即领命道:“是。”许双柳知道这个消息后,自然再也坐不住,趁着秦相离去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偷偷乔装打扮去了叙情馆。馆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即便是白天都挡不住风流才子的热情。许双柳一身男装从后门绕了进去,甫一进门便是叙情馆的竹林,四周是姑娘们休息的房间。她只身走了进去,歌舞喧闹之声差点没给她掀个跟头。“你,站住!”许双柳正往挽情房间走,却听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脚步顿住,没有转身,只静静站在原地。须臾,身后的人走了过来,“我瞧着你怎么那么眼熟……嫂夫人?!”许双柳也错愕的抬起头,看着穿着一身sao气粉的严济安道:“严大人?”严济安像是看怪物一样怪叫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他做贼一般左右看了看,凑到许双柳耳边小声道:“难道是跟秦相离那厮吵架了,来这让他不痛快的?”许双柳强忍住要喷出的笑声,学着他压着嗓子道:“确实是偷偷跑来的,你可别告诉他。”严济安满脸佩服的看了她半晌,随即伸出大拇指道:“嫂夫人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让严某佩服!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许双柳谦虚的摆了摆手,“见笑见笑。到了这就别叫嫂夫人了,让人听了不像话。”严济安深以为然,装腔作势的作了个揖,“许公子,小生这厢有礼了。”许双柳回了一揖,“严公子客气。”两人相视一笑,严济安道:“我觉得许公子跟我倒是很合适,咱们才该是莫逆之交啊,你可比秦相离那死人脸有趣多了。”说着,又用肩膀撞了撞许双柳的胳膊:“你有想玩的吗?要不要小生为你带路?”“呃……”许双柳想到此行的目的,准备想办法甩开他,但还没来得及想到借口,便见挽情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挽情一见到她顿时惊喜的笑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许双柳在给她打颜色,她这才注意的许双柳身边的男子,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温柔的蹲了个礼:“挽情见过二位公子。”她站起身来,柔声问:“不知道二位公子想去哪个妹妹处?挽情可以带路。”严济安笑的粲然如花,风度翩翩的道:“怎敢劳挽情姑娘大驾。”说着,便转头对许双柳道:“许公子运气实在是好,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就是名动京城的挽情姑娘,寻常人想见怕是倾家荡产也没机会,许公子一来就碰上了,真是缘分。”许双柳爽朗的笑道:“哪里话,我还不是托了严公子的福,”又对挽情装腔作势的道:“早就想见见大名鼎鼎的挽情,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挽情没忍住抿嘴笑了一下,施施然道:“公子谬赞了,像许公子如此风流倜傥之人,能有缘一见应该是奴家的福分才是。”还顺道抬了她一手,许双柳心里笑个不行。严济安惊诧的挑了挑眉,“这可奇了,一直知道挽情姑娘最是矜持,没想到也有夸人的时候。”他看了看自己又仔细打量了许双柳一番,虽然也是翩翩佳公子,但他也没出众到比自己强出许多吧?怎么就得了挽情的刮目相看。许双柳和挽情自然看出他的意思,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忍俊不禁。严济安咳嗽了一下道:“挽情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去?”挽情含情的勾起唇,轻声细语的道:“原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既然碰上了二位公子,那相请不如偶遇,不知挽情可有这个荣幸陪二位公子喝杯清茶呢?”严济安都惊了,天老爷,挽情什么时候主动要陪谁了,别说他一个枢密使,估计就算龙子龙孙来了,只要她不愿意都请不出来的。今儿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受宠若惊的拱手道:“挽情姑娘赏面,在下等荣幸之至,请。”挽情微微一笑,在前面带路。许双柳跟严济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严济安侧头悄声道:“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挽情竟会邀你我共饮,要知道,上次我来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也不过是求得了一起吃饭的机会。”要知道,吃饭跟喝茶在秦楼楚馆里是有大区别的。叙情馆的吃饭只是倾谈几句,喝两杯酒便下桌,从没有从头陪到尾的时候,速度也很快。可喝茶就大有不同了,都知道品茶是个慢功夫,别说喝的时间,只说泡,就很废功夫。按照平常来讲,挽情这可是“赔钱”陪客了。许双柳抿嘴一笑,小声打趣道:“也可能是她今天心情好,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严济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定是我今日换了粉色衣裳很抢眼,她突然发现了我的长处。可惜啊……”:()太粘人!清冷摄政王宠妻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