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回来就听说了陈曦发烧的事,去东梢间看了她。
她已经有点烧退了,乖乖裹着被褥靠着墙,采芙正在喂她吃莲子粥。她一口一口吞下,却只吃了小半碗就觉得够了,小声地说:“我吃不下了……”
采芙笑道:“那您还要不要吃点别的,金丝蜜枣怎么样?”
陈曦小小地摇头,她觉得食欲不振,浑身乏力。
采芙就收了碗退下。
陈三爷在炕边坐下来,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轻声问她:“现在还难受吗?”
陈曦在陈彦允面前乖得像小猫一样,忙摇摇头,声音细细的:“已经好多了……”
锦朝端了药进来,先放在旁边的长几上纳凉。
陈彦允还穿着绯红盘领右衽官袍,都来不及换下来。他对陈曦说:“……以后可不要再吃冰镇的东西了,你年纪小,受不住凉。以后西瓜、梨子也要少吃。”
陈曦却有点怕父亲,在她年幼的时候,父亲也总是忙于朝事,很少照顾她。看到父亲的时候都是许多人围着,周围的人又对父亲毕恭毕敬的,母亲和哥哥都是这样,她不由受了影响。
她拘谨地点点头。
陈彦允也不知道和孩子说什么好,叹了口气站起身。“……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和你母亲说。”
陈曦的目光却落在了长几的药碗上面,面色有些惧怕。她最怕吃苦的东西了。
顾锦朝就笑笑:“曦姐儿别怕,我在里头加了干草,不会太苦的。”看着药也没那么烫了,该让她喝下早点睡才是,这孩子看上去精神太差了。
就算加了干草,又不可能不苦。陈曦揪着被子,眼泪汪汪的:“母亲,曦姐儿不喝药也会好的。”
“良药苦口,难免还是会苦的。但是吃了药曦姐儿的病就好得快了,等你病好了,我让青蒲教你踢毽子吧,她会好多种花样呢。或者咱们又做荷叶饭吃,做花钿玩……”锦朝跟她说。
陈曦有些失落:“我的毽子踢得不好,昭姐儿都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