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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幽篁,风动竹曳,翠绿丛中一抹白影,绚烂不能直视。
大相国寺,飞檐雕梁,青砖红瓦,一派肃穆景象。
大觉寺是皇家寺庙,香火自是鼎盛。不过大多香客只在前殿进香,很少能入到后院来。这里几间
不远处钟声阵阵,茶香与香火混杂的味道在鼻息间萦绕,午后的阳光自树顶撒下来,斑斑驳驳在地上留下一片光影,温暖得几近灼热。
一人身着白衣,在树下石桌边坐了,面前时一盘残棋。在众人走近之时,那人头也不抬,道:“影子回来啦。”
灰衣人恭敬地上前一揖,回复道:“主上,大公子来了。”
温煦早已回复了一派从容自如,弹弹衣服上的灰,上前乖乖的行礼,道:“父亲。”
白衣人抬起头来,一派仙人出尘之姿,面容上与温煦又五分相似,只是坐着的那人更邪肆,站着的那人更温良无害谦谦温雅而已。
白无羁看了一眼温煦,似乎心情颇好,笑道:“煦儿来了,来来来,陪为父下完这盘棋。”
自重生后便素来淡定儒雅的温煦,被这个要求打击的一阵僵硬,讪讪不能言语,下棋?
他不会……
白无羁笑得越发和煦了,指了指对面空着的石凳,示意温煦坐下。
温煦无奈,只得上前去,撩袍子坐下,他右手虽然无力,但平素仪态潇洒,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左手执白……斜眼瞟了瞟棋盘,随手一放。
果然,被吃掉了一大片。
悲催的。
影子师傅终年冷漠的脸上露出一抹几乎不可辨认的笑意,转身遣散众人,自己也跟着退下,只于父子二人在树下对弈。
白无羁俊美无比的脸上扬起笑容,道:“煦儿,你这一子下去,敌人一子未伤,却自损八百。你可看清楚了再下。”
温煦硬着头皮道:“举手无悔大丈夫。”
白无羁嘴角噙着笑容,落下一枚黑子,道:“但若是明知这样的结果,你也会这么做么?”
白子哗啦啦又挂掉一大片。
温煦脸上笑容挂不住了,皱着眉头盯着棋盘,心中计量着若是他此刻掀了桌子打一架,胜算有多少。到底是打架输了丢脸,还是三子之内满盘皆负更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