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曦就是小曦啊,为什么小曦会是小小君呢?”
“因为小小君就是小曦啊。”
“……”
看着小小君皱成一个包子的小脸,白煦感叹:有时候,小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怪力乱神
给小小君洗澡,就如同帮一只怕水的猫洗澡——请大家自行相象。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小小君是干净清爽了,半个屋子也都淹了大水。
屋子是小小君的,他倒是有衣服可以换,可惜白煦身上的衣服却全湿了,襟口还被小小君给扯破了,穿是不能再穿了。而小小君的衣服又太旧太小,只好唤了在门外守着的依人去自己院子里取干净的衣服,趁着这个功夫,白煦把小小君抱出浴桶,将他放在榻上,自己找来干净的布巾先擦干他的身体,让他钻进被窝里面,然后自己也擦了擦,同样裹进被子里,将小小君湿漉漉的黑发包在布巾里轻轻揉着。
记得以前小君洗了头之后,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地就出门,或者直接上床睡觉,从来不吹干头发,结果后来老说自己头疼,直到自己承担起义务吹头工的责任之后,这种情况才有了缓解。
哎,不知道小君现在一个人生活,会不会又顶着湿嗒嗒的头发睡觉,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帮他擦干头发。在一起的那些年,总觉得两个人就象两个需要彼此照顾的小孩子,彼此依偎,互相扶持,一路走过来。
脑子里面想着些不找边际的事情,手下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直到被小小君不安的呼唤声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又走神了,真不是个好习惯。
帮小小君擦干了头发,换好衣服,白煦此刻也没了心情,纵然小小君再怎么撒娇挽留,白煦也只是草草哄了他一下,然后交代依人好好照顾曦少爷,切莫让他再受凉,自己一个人溜达出了院子,在府里闲逛。
突如其来的前尘往事折磨着他的内心,那些他极力想要忘记,却又小心翼翼保存在记忆深处的,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或是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的记忆,甜蜜的痛苦。
叹口气,等白煦努力振作起来的时候,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又迷路了。
更加不幸的事情是,如同上次一般,他又遇到了那个自己最、最、最不想见的人——自己名义上的‘爹’。
他正与一个灰衣人说话,看见自己之后,便停止了交谈,只淡淡地看着自己。
那个人显然注意自己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魂不守舍的样子被看去了多少,白煦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朝那人走了过去,轻轻叫了一声:“爹。”
那人身穿一件黑色长衫,领口袖口都有金线花纹,看起来像某种图腾,白煦记得之前两次见到他仿佛也都看到类似花纹,应该是某种标志。仔细看下,自己这个‘爹’仍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块充满了力量的石头——眼下虽然静止不动,却没有人敢忽视平静无波的表像下,蕴涵的力量。
“恩。”黑衣人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回头看来一眼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灰衣人,灰衣人跪下行礼之后便悄然告退。白煦心中微微惊讶,原本只是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这个‘爹’的身份果然大有来头,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府主’而已。
“你在这里来干什么?”府主不咸不淡地开口,听口气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谈话被人听去。也对,量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心机。
白煦低头字斟句酌的回答:“在院子里闷了多日,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打扰了爹爹,还请爹爹不要责怪孩儿。”
府主挑眉道:“几日不见,我儿长进了不少,连性子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