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断的帮助那些遭受伤害的人他才能从中得到救赎,虽然能力有限但却能让他觉得心安。
就在秦尧准备继续耍无赖纠缠下去时,安静站在窗边欣赏星空的格雷德狭长的双眼忽然眯起,紧盯着窗外不远处某个正在漂浮着的事物。
薄薄的冰层覆盖在上面,那个形状像是……
动用精神力终于“看”清楚外面漂浮的究竟是什么后格雷德大跨步冲到飞船驾驶椅边,快速道:“吉勒叔叔!飞船外有架残缺的机甲飘着!里面有人!人还活着!”
残缺不全的机甲各项功能受损,大多数的宇宙种族在没有相关设备的保护下直面星空往往只有丧命这一个结果,不知道驾驶舱里的人究竟漂浮了多久,但格雷德能感受到在精神力的探测下他的心跳正在逐渐变弱,救人十万火急。
飞船不断靠近机甲,直到能用眼睛清楚地查看到机甲的型号,拉芮驾驶的“枭”是轻型机甲飞行速度最快,在轻薄的机械翅加持下来到机甲身边。
距离驾驶舱旁一道切口非常明显,如果再近一点,里面的人一定撑不到他们路过,只能说这人运气逆天,漂浮在茫茫宇宙居然能被格雷德一眼发现而不是被当做普通漂浮着的宇宙垃圾。
将绳索圈在几乎报废的机甲腰部固定好,拉芮快速往回飞。
“呯——!”
飞船舱门关闭,拉芮把机甲拖进来,在撞击之下覆盖机甲上的薄薄冰霜脱落,伤痕累累的机甲的涂装与颜色清晰地展露在围上来的几人眼前。
看着曾经交手多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级定制机甲现在居然变成这样躺在自己眼前,秦尧痛心万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驾驶舱里的人的情况。
乌云飞到驾驶舱上,用她两双小爪子强行破舱。
驾驶舱被掀开,闭着眼睛躺在里面的人脸色青白无知无觉。
急救经验丰富的吉勒两三下跳上机甲弯腰小心将人从里面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放入提前准备好的医疗舱内。
还好出于习惯,他的飞船上一直准备着医疗舱和各种简单的医疗设备不然等飞船慢慢悠悠开往威茨星再找医院人恐怕都没救了。
等他调试好各种设备大概扫描检查完昏迷人的身体状况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脑域受损段时间内无法使用任何精神力,全身上下多处地方骨折但好在命大骨头没有戳进内脏,其他情况不明,等人清醒以后才能做出判断,不过好好静养一个月应该是没得跑了。”
吉勒将数据板放在桌上,看着站在(飞在)医疗舱边的三人一龙,“现在可以说说这人是谁了吧?见到他你们脸上的表情居然那么惊讶。”
就连相处几天下来脸上五官几乎没动过的拉芮都有明显的大表情。
秦尧开口解释,“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第一军校的学生,他叫蒲焃,是我和乌云拉芮的同班同学。”
乌云不解,“奇怪了,这家伙没有来圣星联邦的任何由啊?”但他们还是在威茨星附近看到了他。
“看他狼狈的状况可想而知,或许应该和我一样也是被追杀逃到这的?”
吉勒的这个猜测被格雷德冷静排除,“不太可能,蒲焃是蒲家人,不过不是继承人而是第三子,家族内部斗争扯不到他头上。他在学校的行事风格除了某些情况大多稳重,虽然和我们几个关系不太好但在学校里也算是有名交友范围广,和人结仇的可能性比较低。”
他和蒲焃不是同班同学也不是一个系,但因为乌云和秦尧的缘故接触此人的次数并不少,较为可观的评价,这个人虽然是恩佐那个讨厌鬼的走狗,但比起另外一个是非不分无可救药的段关洪来说真是好上太多。
“既然猜不出来那就算了。”秦尧摊手乐观地想,“反正人现在还活着,等他醒来再问也可以。”
其他几人也不再浪费时间纠结。
因为有伤员吉勒将人安顿好后费了点时间,等第二天才在星港和秦尧他们告别。
看着已经足够成熟能独当一面的秦尧吉勒心里感慨万千。
在他不知道的那些过去里,这孩子有在好好成长着成为了一个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人。
他还记得当初在w18那颗偏远的的垃圾小行星上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那个时候的秦尧应该还没满18岁,穿着洗得发白缝缝补补并不保暖的破衣服,带着他的那个老旧行动迟缓的保姆机器人穿梭在垃圾场中,明明是个少年人却暮气沉沉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朝气。
用那双暗红的充满戒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出现在废品站的他,仿佛一只孱弱却誓死捍卫领地抵抗入侵者的幼兽。
在后来的相处中,他意外发现这个孩子强大的学习能力和惊人的天赋,也慢慢看出他心里的阴郁偏执,还有自卑和自我厌弃。他不知道这个孩子身上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一些美好的经历。
一个童年经历坎坷凄惨的天才少年如果没有人好好引导他,让他从昏暗无边的深渊里走出来窥见温暖的天光,那么将来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出于不忍和惜才他选择留在了w18小行星自发地成为这个孩子的引路人,教会他怎么放下防备正常的与人相处以及其他能够在未来帮助他的事物。
后来这个孩子脸上笑容慢慢多了起来,人也变得越来越开朗就是偶尔会比较害羞敏感。
也就是那时吉勒才发现,原来在那样一副竖满尖刺的危险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柔软坚强乐观的心,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选择。